山道之上,杀机如潮。
张峰的水剑翻飞,如浪叠浪,攻势凌厉,但李玄通的青竹杖却如中流砥柱,沉稳刚猛,每一记格挡都带着一股沛然莫御的罡气,震得张峰手臂麻,水剑数次险些溃散。
“你这功法根基不差,可惜……”
李玄通一边拆解,一边冷声道,“招式粗陋,毫无章法,尽是些野路子拼凑的路数。
你纵有灵根,无师无门,终究是井底之蛙!”
张峰咬牙不语。
他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他的《叠浪九击》虽有力法门,却无精妙招式;他的水剑,全凭本能与灵觉闪避,翻来覆去,不过“劈、刺、撩、绞”
几下,时间一长,便被李玄通彻底摸清路数。
而对方那套杖法,显然出自正统,一招一式皆有章法,攻守兼备,越战越稳。
王瑾儿的地缚阵被李玄通一记“破地符”
轻易瓦解,她本人也被一道符箓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王瑾璇的五行阵虽强,但面对四位终南山弟子的联手压制,加上李玄通时不时的灵力冲击,阵法光芒已开始明灭不定,他额头冷汗直流,显然已到极限。
“撑不住了!”
胖子喘着粗气,胖脸涨得通红,“疯子!
瑾儿!
再不想办法,咱们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张峰心中一沉。
他知道,若再无转机,今日三人恐怕真要命丧此地。
岭南王家的名头,林家显然没告诉李玄通,否则这道士绝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可眼下,他们连自保都难,更别说亮明身份。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呵,真不要脸啊。”
一个懒散、戏谑,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的声音,突兀地从山顶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立于山巅巨石之上。
他一袭月白长衫,外罩玄色短袍,腰间佩一柄古朴长剑,剑穗随风轻扬。
他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一股出尘之气,眼神却如寒潭深水,平静得可怕。
“都是成名的人物,欺负三个小辈,还围殴,你也不怕……”
那人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李玄通瞳孔骤缩,死死盯着那山顶之人:“你……是谁?”
那人轻轻一跃,身形如燕,从十余米高的巨石上飘然落下,落地无声,尘不惊,仿佛踏风而行。
他缓步走来,目光扫过张峰三人,微微颔,随即看向李玄通,声音依旧懒散,却字字如刀:
“终南山的‘清虚观’,我听说过。
你们不是号称‘清静无为’么?怎么,如今也做起杀手的买卖了?”
李玄通脸色微变:“贫道只为因果而来。
他们三人擅结怨孽,贫道代天行罚,有何不可?”
“代天行罚?”
那人嗤笑一声,“你一个道士,为权贵当走狗,也配谈天理?”
他目光转向张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能感觉到,张峰体内那股水行灵力极为精纯,远常人,而那套“叠浪九击”
的力法门,更是古意盎然,绝非今人所能创出。
“你这套功法法……”
他轻声道,“很特别。
我从未见过。”
张峰一怔,随即摇头:“只是些粗浅功夫,不足挂齿。”
那人不再多问,只对李玄通道:“今日之事,我管定了。
你若执意动手,我不介意替他们出头。”
李玄通道:“道友非要插手此间的事?”
那人嗤笑一声,“蜀山之人什么时候怕过事?”
“蜀山?!”
李玄通脸色终于大变,死死盯着那人腰间长剑,“你是蜀山弟子?!”
那人轻轻抚过剑柄,声音平静:“蜀山,无崖子。
游历天下,今日路过此地,见不平事,出手而已。”
他话音未落,长剑出鞘三寸。
“铮——!”
一声清越剑鸣,响彻山谷,剑气如霜,瞬间弥漫全场!
李玄通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天灵,他下意识地挥杖格挡——
“铛!”
火星四溅!
他那根陪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