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张峰从深沉的入定中缓缓苏醒,睁开双眼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日接受传承时那种头脑欲裂的胀痛感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充实。
他下意识地按照脑海中烙印的《沧浪诀》基础行功路线,尝试着引导体内那股源自水灵珠的力量。
原本只是被动流淌、偶尔凭本能激的清凉气流,此刻仿佛找到了河道的溪水,虽然依旧细微,却开始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缓慢而坚定地运转起来。
每运转一个周天,他都感觉身体似乎轻盈了一分,精力也旺盛了一分,连五感都变得更加敏锐。
他甚至能隐约“听”
到石室外,更深处岩层中地下水流淌的潺潺之音。
他又在脑海中反复观想《叠浪九击》的第一式“浪起微澜”
的力技巧与真气运用法门。
这第一式乃是根基,讲究将真气凝聚于一点,骤然爆,虽无后面几式那般惊天动地,却重在控制与瞬间的冲击力。
不知不觉,他完全沉浸在了这新获得的力量体系之中,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直到腹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他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
他抬头看向石室顶部那几颗恒定的夜明珠,无法判断具体时辰,但身体的本能告诉他,绝对不止几个时辰那么简单。
外面……胖子他们肯定急坏了吧?
他心中升起一丝歉意。
自己贸然离队,深入这未知险地,若是出了意外,胖子肯定难辞其咎。
不能再耽搁了。
他站起身,走到石桌前,对着那枚已经变得朴实无华的玉简,以及这间承载了“澜沧武尊”
武道传承的石室,整了整衣衫,神情肃穆,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前辈传功之恩,张峰永世不忘!
必勤加修习,不负此武诀之名!”
起身后,他不再留恋,毅然转身,沿着来时的石阶,向下行去。
……
岛屿沙滩上,气氛一片压抑。
原本计划的海滩派对早已没了踪影,游艇停泊在附近,甲板上也空无一人。
以王瑾璇为的一帮年轻人,个个脸色疲惫,带着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疯子!
张峰!
你他妈死哪儿去了?!
给老子滚出来!”
王瑾璇嗓子已经喊得有些嘶哑,胖脸上满是汗水与油光,原本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
从昨天下午现张峰不见开始,他们几乎将这座不算太大的岛屿翻了个底朝天。
树林、灌木丛、岩石缝隙……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甚至还冒险沿着海岸线搜索了一圈,生怕张峰是不小心失足落水。
然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胖子,这都找了一天一夜了……这岛就这么大,除非他钻到地底下去了,否则……”
一个青年忍不住说道,语气中带着放弃的意味。
“是啊,璇哥,也许……也许他自个儿有什么急事,先坐别的船走了?”
另一个女孩怯生生地猜测,但这猜测连她自己都不信,这荒岛偏僻,哪来的别的船?
赵晟靠在沙滩椅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嘴角那若有若无的讥诮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那土包子会惹麻烦。”
王瑾璇烦躁地抓了抓头,一屁股坐在沙滩上,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心中一片冰凉。
他不敢想象如果张峰真的在这里出了事,他该如何向家里交代,更无法面对自己。
张峰是他带出来的,虽然相识不久,但他能感觉到那小子骨子里的淳朴和仗义。
“妈的……”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一拳捶在沙地上,“本来还想……还想这次带他出来开开荤,见识见识场面……谁他妈知道……命都要耍脱了……”
他抬起头,看着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下定决心:“再找最后一晚上!
明天早上要是还找不到……我就……我就只能打电话回家求援了。”
一股沉重的无力感笼罩着他。
……
与此同时,峭壁洞穴入口处,一个人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探出。
正是张峰。
回头望了望那幽深的洞穴和下方令人眩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