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彻底停了。
死亡的阴影和闹鬼的恐惧,如同实质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什么工期,什么工钱,在可能随时丢命甚至死后都不得安生的威胁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
工人们聚集在工棚区,群情激愤,嚷嚷着要结算工钱,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工头老王嗓子都喊哑了,压不住。
包工头出面,许下加钱、改善伙食等空头支票,也毫无作用。
面对一双双被恐惧和决心烧红的眼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包工头也怂了。
真逼急了,这群光脚的汉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老板!
不是我们不讲道理!
这地方邪性!
接二连三出事,还都在一个地方!
小江西晚上还在那里哭呢!
这活没法干!
给钱,我们走人!”
老李作为资历较老的工人,被推举出来说话,语气斩钉截铁。
包工头肥肉横生的脸上冷汗涔涔,他知道,不解决根本问题,这工地就算完了。
他咬咬牙,走到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变得异常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谄媚:
“……对,对对,王老,就是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事……现在更严重了,又死了人,工人都炸锅了……您看,能不能请您老人家辛苦一趟?价钱好说,绝对让您满意……”
挂了电话,包工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着工人们喊道:“大家安静!
我已经请了高人!
真正有本事的高人!
来自岭南王家!
等他们来了,把这里的脏东西清理干净,保证大家平安无事!”
“岭南王家?”
工人们面面相觑,大多没听过这名头,将信将疑。
但“高人”
两个字,还是让骚动的人群暂时平静了一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张峰混在人群中,心里却是一动。
岭南王家?玄门?
他体内的水灵珠和土灵珠,在这一刻似乎都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与……警惕?一种遇到同类气息,但又截然不同的感觉。
他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第二天下午,两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在一众工人好奇、敬畏、怀疑的目光中,径直开到了瘫痪的工地门口。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点头哈腰的包工头和工头老王。
随后,后车门打开,一位老者缓步踏出。
这老者约莫六七十岁年纪,身穿一件浆洗得白的藏蓝色中山装,脚踩千层底布鞋,头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开阖间并无逼人精光,却自有一股沉淀已久的威严和气度。
他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普通的黄杨木手杖,步履沉稳,仿佛与周围喧嚣混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就是岭南王家的人?张峰暗自观察,感觉这老者身上有种山岳般的沉稳,与他体内的土灵珠隐隐呼应,但似乎……又没那么纯粹和灵动。
然而,更吸引张峰目光的,是跟在老者身后跳下来的那个女孩。
看上去年纪与他相仿,大概十四五岁。
穿着一身利落的淡青色运动装,脚上是白色的运动鞋,头扎成高高的马尾,露出一张明眸皓齿、充满灵气的脸蛋。
她皮肤白皙,眼神清澈又带着几分狡黠的好奇,正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周围乱糟糟的工地和那群灰头土脸的工人,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新鲜笑意。
与老者的沉稳威严不同,这女孩就像一股山间清泉,活泼,灵动,充满了生机。
张峰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她周身环绕着一股极其清新、活跃的气息,与他体内的水灵珠属性更为接近,但同样感觉不那么精纯。
“王老,您可算来了!
这位是?”
包工头连忙上前,对老者毕恭毕敬,又看向那女孩。
“老夫王守仁,这是小孙女,王瑾儿,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老者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目光扫过工地,尤其是在那片出事的区域略一停留,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王爷爷好!”
王瑾儿倒是落落大方,声音清脆,她好奇地看向工人们,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当掠过张峰时,似乎微微停顿了那么一瞬,明亮的眼眸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