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颧骨裂缝中渗出，顺着白骨外露的鼻梁滑落。
整张面皮如同被孩童揉皱又摊开的羊皮纸，左眼窝里塞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右眼眶却爬满乳白色蛆虫，在灯光明灭间，蠕动出珍珠般的光泽。
“很可怕？”
109盯着众人的表情，咧开嘴角，撕裂的唇肉间露出森白獠牙。
他的声音本身就比较沙哑，如今看着这张脸，再听他的声音，好像是声带泡在了脓液里震颤，每个音节都带着气泡破裂的湿响。
而随着他说话的幅度，喉结处拳头大的肉瘤起伏不断透过半透明的薄膜，还能清楚看见里面的缠绕的血管正诡异地搏动。
奥莉踉跄后退，后背抵住墙面的硬物，表情是说不出的惊恐和茫然。
她完全没有从这人脸上看见小叔的影子，可是本来也看不清啊。
如果这人真是小叔，那那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109耳垂下方新绽放的裂口里，半截蜈蚣正扭动着钻入皮下。
他浑不在意将蜈蚣抓出来扔在脚下，一脚踩死。
“这家伙太调皮了。”
血红的嘴唇扯了起来，“它们闻到我身上的味道总是忍不住想要爬进来。”
说着，黑袍下的袖子突然伸出三条暗红触须，尖端滴落的黏液在石板上蚀出缕缕青烟。
“它们被我逮住都会被练成这样的小玩意，还不错挺好用的。”
众人：“”
洛尔咽了咽口水，“那啥你你你原本的长相能画给我们看看吗？”
现在啥也看不出来，好像又亏本了。
109抚摸着塌陷的右腮，指尖穿透腐烂的皮肉直接戳进口腔，“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以前的长相是什么不重要。”
亨利瞪着惊恐的眼睛，无助后退，“那啥，你别做出这样恐怖的事情，看着就吓人。”
“好吧，以前的长相我不记得了，不过或许在塔顶内部能找到相关的资料。”
109缓缓戴上兜帽，在兜帽彻底遮蔽他视线的时候，安缈敏锐的注意到，他盯着奥莉的瞳孔中闪过了几分复杂情绪。
安缈下意识蹙了蹙眉，心不知不觉沉了下去。
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咬了咬唇瓣，安缈略一沉吟，神情莫名看向109
“109，你真的没有记忆吗？”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108疑惑看向安缈，又看向109
“109肯定和我一样啊，客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安缈没理他，双目灼灼盯着109，等待他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