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追求的“清誉”
和“规矩”
,在陛下那“唯才是举”
的实用主义铁拳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而这两个月里,紫宸殿的帝后,却并未过多关注那些悔青肠子的旧臣。
秦玲饶有兴致地翻阅着工部、礼部送来的、充满新思路、新方法的奏报,看着那些由新人提出的、切实可行的方案,凤眸中满是欣慰与得意。
她偶尔会拿起某一份,递给身旁的孔衫:“夫君你看,这个治理漕河泥沙淤积的法子,倒是巧妙,比工部那些老臣吵了几年拿出的方案强多了!”
孔衫接过,快浏览,深邃的眼眸中也会闪过一丝讶异和赞赏:“确是巧思。
看来,这天下英才,未必尽在经义文章之中。
玲儿你这‘格物’、‘实务’两科,开得正当其时。”
他放下奏报,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如今工部礼部,可谓是‘活水灌注’,生机勃勃。
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心。
那些老大人…此刻怕是寝食难安了。”
秦玲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自作自受罢了。
以为抱团就能胁迫于朕?真是打错了算盘。
如今这般局面,正好让天下人看看,离了谁,这大秦的天都塌不下来!
能者上,庸者下,才是正理!”
户部右侍郎张衍偶尔被召见奏对时,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似乎也难得地缓和了几分。
新上任的工部、礼部官员,办事效率极高,要钱要物的预算做得清晰明白,少有以往那些糊涂账和层层盘剥的猫腻,让他这度支司郎中的活儿都好干了不好,砍预算都砍得心服口服。
丹依旧如影随形地护卫着帝后,熔金色的兽瞳偶尔扫过那些焕新生的衙门,依旧毫无波澜。
对他而言,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远不如西湖水底老友送来的一盅鱼羹值得关注。
两个月,足以让一场颠覆性的变革尘埃落定。
工部与礼部,这两部曾经暮气沉沉、成为改革阻力的古老衙门,在新血的灌注下,如同老树新枝,重新焕出惊人的活力与效率。
而那些试图以辞职相胁的老臣,则彻底成为了这场变革的垫脚石和背景板,他们的懊悔与不甘,也很快被帝国向前奔腾的轰鸣声所淹没。
京都的秋意渐深,天空却显得格外高远澄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