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向池中那些在朱批落下后似乎游得更加悠然自得的灵鱼,尤其是那群纯净的“雪影金边”
。
他低沉的声音在秦玲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深意:
“无妨。
水清了,鱼才能自在。
此疏一行,北疆的水,才算真正清下来。”
秦玲在他肩头轻轻蹭了蹭,如同满足的猫儿,唇角弯起安心的弧度:“嗯,夫君说得是。
水清了,鱼儿安分,我们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的暖意和身边人沉稳的气息。
孔衫不再言语,只是抬手,轻轻拂过她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青丝。
他的目光越过太液池的碧波,投向更远处巍峨的紫宸宫方向。
一份奏疏的批阅,看似寻常,却如同在皇城这潭深不可测的水中,投下了一块巨大的界石,清晰地划定了秩序与规则的边界。
北疆的棋局已终,而皇城的棋局,在徐姑姑捧着那份朱批奏疏匆匆离去的身影中,已然悄然开启了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