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因陛下未明示对多兰的态度,他们顾忌重重,恐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一番话分点说尽,施梅婵垂首静立,希望女皇陛下可以从中听到她想要的信息。
“多兰王国的大使是什么人?”李患之脸色平静的听完施梅婵的奏对,并没有延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起多兰王国大使人选,施梅婵脱口答道:“是苑秀华!”
“是她?”李患之听了这个名字,似乎对其有些了解,没有继续追问她的出身,只是一边示意侍立一旁的萧妙贞吩咐人给她更衣,一边对施梅婵淡淡的说道:“传旨,苑秀华返京述职,朕要见她!”
“宸域”二年五月一日晚,高卢城的暮色刚漫过使馆红墙,天明帝国大使馆会客厅的鎏金灯已亮。暖光透过薄纱,落在苑秀华的月白团花鱼龙服上,腰间白玉石锦带衬得她身姿端庄,鬓边金花簪垂着的细珠步摇,随她起身的动作轻晃。
“努哈克洛议长阁下。” 苑秀华敛衽行礼,声线恬静如浸了温茶,全然不见初任大使的生涩 —— 当年她从北方贵族后裔中被选入帝国学院外交系,后又历经数任外交职务,早已练就得体仪态。
努哈克洛步入厅中,公爵锦袍上的纹章在灯下泛光。他虚扶一把,目光扫过厅内的天明青瓷与多兰羊毛挂毯,笑着落座:“苑大使不必多礼,自去年您到任,咱们的丝绸商路顺畅多了。”
茶烟袅袅,苑秀华执壶添茶,白玉锦带轻垂:“这多亏阁下鼎力。只是此前议及矿石互市,似乎仍有阻滞?”
努哈克洛指尖摩挲杯沿,神色微沉:“不瞒您说,我本想推动铁矿贸易的法案,但国王陛下态度强硬,只肯维持现有布料、茶叶的互市,没有陛下的首肯,我即便组织了提案,也会被陛下否决!” 他抬眸,眼中满是对商贸的看重,“您也知道,多兰需天明的丝绸织技,天明也需多兰的铁矿,只是陛下总怕太过深入,会被牵制。”
苑秀华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想起在帝国学院时,导师曾说 “外交如行舟,需顺流而导”,便轻声道:“阁下的心意,敝国知晓。眼下互市已稳,便是好开头。待下月敝国使团携新样锦缎来访,或许能让王后殿下也关注此事 —— 听闻殿下喜爱天明的绣品?”
努哈克洛眼前一亮,指节叩了叩案:“苑大使倒是提醒了我!我这就让人备好皮毛商的减税文书,先悄悄递上去。”
“好,那就有劳议长阁下费心了!” 苑秀华含笑举杯,浅呡一口茶汤后,抬手示意下属取来一只描金锦盒,轻轻推至努哈克洛面前,徐徐说道:“敝国物产虽丰,但这款‘江南绣茶’却属难得,乃是皇宫贡品。” 她缓缓道来,“煮饮时茶汤澄澈如琥珀,盏壁还会浮起细碎‘绣纹’,一眼便能辨出不凡。它只产在堑江上游的雾隐溪畔 —— 那处茶园三面环山,每日仅卯时到辰时能照到日光,溪水还含着云母矿的清露,换了别处根本种不出。”
“采摘也极严苛,需在四月初五前,选卯时初刻带露的雀舌嫩芽,还得是十六岁以下、指尖无茧的江南少女,戴银甲轻捏采摘。采下后用冬藏雪水洗净,再以银毫金针逐片挑拣,十斤嫩芽里难选出一斤合格的。”
苑秀华顿了顿,继续说道,“工艺更不必说,嫩芽要用当年新采的茉莉露浸润三日,且每日需换露;之后由宫廷匠人以‘平针绣’手法梳理脉络,再用松木文火慢烘七日。这手艺传了三百年,如今帝国里会的也不过十数人。”
“因产量稀少,半数绣茶要入皇室内库,余下的或赏功勋贵族,或作国礼。我此次出使多兰,也只随身带了少许,今日特奉予议长,还请笑纳。”
努哈克洛闻言大喜,当即打开锦盒 —— 盒内并排放着三个精致青瓷小罐,光看品相便知非凡。他连忙起身,命侍从收下,对着苑秀华行了一礼,笑道:“苑大使赠此重礼,我荣幸之至!贵国之事,我定当尽力!” 说罢,便率侍从告辞,返回住所。
苑秀华送至使馆大门,待其走远才折返。刚进院落,一名文官便急匆匆跑来:“苑大人,内阁有紧急电文,请您过目!” 说着递上文书。
苑秀华展开电文,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驻外大使通常一年回国述职一次,她去年十月才上任,跨年时因到任仅两月未归,如今才五月初一,怎会突然传召?虽心中疑惑,她仍不敢耽搁,立刻命人收拾行装,吩咐紧急公务需在两日内处理完毕,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