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迟疑,显然接下来要提及的问题更为棘手,牵动着当下社会最敏感的神经。
“其二,亦是臣与礼部同仁反复商议,却难以定论之事——那便是女学问题”
。
他斟酌着用词,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些许,“村学阶段,孩童年岁尚小,男女同堂授课,虽有古板者微词,尚可推行”
。
“然则县学所收,皆是十余岁的少年少女,正值礼教大防之年岁,若再沿用混合编习之法,恐引致物议沸腾,认为有伤风化,悖逆伦常”
。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故而,有部分臣工提议,是否应在县学阶段,设立专门的女学,聘请德才兼备之女师,为女子提供进一步求学之所”
。
“然则,此举亦有其难处:单独设立女学,耗费更巨,师资难觅,且‘女子无才便是德’之论调在民间乃至士林中仍颇有市场,强力推行,恐阻力不小”
。
“此事关乎礼教根基与社会风化,牵一而动全身,臣等不敢擅专,还请大王明示”
。
这一番话,将新兴王朝在变革路上必然遭遇的深层矛盾——先进教育理念与根深蒂固传统礼教之间的尖锐冲突,清晰地摆在了夏王秦思源的面前。
书房内的空气,似乎也因这个棘手的问题而变得更加凝重的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