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身子一僵，指尖微微发颤。
她这一生，从未被人这样依恋过。
母亲比比东从不曾抱她，爷爷千道流纵然慈爱，也始终带着距离。
可此刻，一个由她精血孕育、因她而生的小生命，正用最纯粹的方式，唤她一声“妈妈”。
她忽然觉得，这称呼，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咳。”林凡清了清嗓子，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道：“我觉得你和老师，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有什么误会，赶紧解开……”
“说不定，当然是有什么隐情呢？”
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给千道流使眼色。千老爷子心领神会，立刻咳嗽两声，捋须笑道：“是啊小雪，林凡这孩子虽然胡闹了些，但说得在理。”
“你如今肩负天使九考，心境若不圆满，后续考核必生心魔。”
“你好好想想吧……”林凡转身就走，边走边说：“老爷子，你也别想着隐瞒当年的事了继续留着，对谁都不好，万一神考中将这件事揭露出来，让选个对错——那可就不是心魔，是直接判你失败了。”
脚步声在空旷的斗罗殿内回荡，余音未绝，殿门已被他随手关上。
千仞雪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猛地抬头：“爷爷，他在说什么？”
“唉......”千道流叹气，“真没想到，比比东竟然将这件事都告诉他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去问你的母亲吧，让她告诉你当年的真相。”
“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的母亲。”
但千仞雪终究还是没有去问比比东。
不是不敢，是没有勇气，知道——有些真相一旦揭开，便再难回头。
真相可能是母女很好，也有可能是关系更加难以修复。
她站在悬崖之巅，狂风卷起金发如旗，六翼在身后缓缓展开，气息节节攀升。
第一考，不靠外力，不借武魂真身，飞上万米高空。
灵魂的力量都不能借用，难度无疑翻了好几倍。
双脚离地，一寸寸向上挣扎，仿佛背负整片苍穹。
林凡说得对，心境不圆满，九考必断。可她选择用极致苦修封住杂念。
白天冲霄破障，夜晚盘坐修炼。
......
教皇专属密室。
密室的中央有一个足以容纳成年人的蚕茧。
而这个蚕茧的上方有一个小型的暗紫色漩涡，其中涌出大量的罗刹之气，源源不断地融进蚕茧之中。
林凡缓缓走进密室，眉头微皱。
“咔嚓——”
蚕茧表面裂开一道缝隙，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从中伸出，随即整个蚕茧寸寸破碎。
比比东从中走出，抬手一挥，罗刹秘境的入口瞬间关闭。
“老师，你叫我来密室要干嘛？”林凡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且……你的气息怎么变弱了这么多？”
这位99级的绝世斗罗此刻气息萎靡，竟比当年的月关鬼魅强上一线而已，堪堪维持在96级超级斗罗水准。
“我的气息之所以变弱，是因为我发现——修为越低，融合罗刹之气越是容易，越是彻底！”
“所以我主动封印了自己的修为，只为让这至邪之力，真正融入骨血。”
“那你叫我来，是？”林凡也猜到了这位教皇的想法。
“你也知道......”比比东缓缓踱步，将手搭在了林凡的肩膀上，“罗刹之气侵蚀神志，稍有不慎，便会沦为拥有理智的疯子......所以我的好徒儿，我需要你的极致神圣。”
“意思是说……用神圣属性的力量，中和邪恶？”
“聪明！”
两人也不过多废话，直接盘腿坐下，双掌贴在比比东的背后。
林凡背后十翼炽天使武魂轰然显现，神圣光辉如熔金倾泻，整间密室瞬间被染成白昼。
浩然圣光自他体内奔涌而出，似天河倒灌，涌入比比东经脉。
罗刹邪气如黑蛇翻腾，在她血肉中扎根蔓延，却在圣光冲击下节节败退。
一黑一金，两股力量激烈交锋，空气中噼啪作响，如同雷火交击。
“啊……”一声轻吟自比比东唇间溢出，低哑而微颤。
这位高冷的教皇紧闭双眼，睫毛轻抖，冷艳面容泛起一抹薄红。
比比东猛地睁开眼，眼神猩红，呼吸滚烫。
“林凡……别停……”她低吼着，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渴。
林凡一愣：“啊？老师，您没事吧？这罗刹之气不是中和得差不多了么？”
话音未落，比比东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整个人扑上来，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