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座刚才的问题,既然玄女不便回答,也就罢了。但小辈如此猖狂无礼,玄女是不是该给本座一个说法?」
玄女恶狠狠地扯着裴初韵:「向阎君阁下道歉。」
裴初韵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抱歉阎君阁下,确实不是阁下想的那样……可是陆公子总是追着我我也很苦恼啊……」
玄女差点笑出声来。
不是阁下想的那样,这话有意思得很,她想的是哪样?不是她想的那样,意思不就是陆行舟了……
可这话在别人惯性理解中都是否认的意思,元慕鱼心中大松,旋即嗤之以鼻:「他真喜欢你,就不会随便离京,一去不回。所谓追你,打发打发时间,聊以消遣罢了,小辈还是得认清自己的位置,少盲目自大,此乃道上前辈的规劝。」
裴初韵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受教了,我只跟我情郎好,不会对别人假以辞色的,阎君放心。」
「也不需要你不假辞色,你配吗?他又不刷锅。」元慕鱼随意道:「好了闲话少说,关于本座的联盟之议,玄女有什麽看法?」
玄女也无法看透面具知晓元慕鱼的神色变化,单从她笃定自信的语气来说,旁人还真不好判断阎君心中的陆行舟是个什麽地位。
总之肯定不是面上所谓的死叛徒……这就越发奇货可居。
玄女心中闪着念头,口中悠悠道:「无论是天瑶圣地,还是大乾朝廷,都不是当世魔门任何一家可以对抗的,因此这些年大家被打压得都很难受。阎君威震天下,却只能远避天南,我奼女合欢宗万载以降,惯常的青楼生意都做不成。阎君想要联盟各家,是个壮举,有识者都会感兴趣的。」
元慕鱼淡淡道:「所以有没有『但是』?」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玄女伸出一只指头:「其一,所谓联盟,当有盟主调度。阎君既然卖力串联此盟,自然是自己想做盟主?」
「本座不配麽?」
「从实力而言,如今阎君既破超品,资格自然是有的。但莫怪我们把话问在前头,联盟对各家的的命令,会到哪一步?盟主的权责如何,又怎样约束?没有人会想要什麽好处都没看见就先在头上多个爹,那还不如自己干。」
元慕鱼早知道会有这种问题,淡淡道:「此事等会盟者足够多,自可召开联盟会议共商细节,明确权责与奖惩,定下联盟规制。如今只需要明确各家的意向。」
「那好,且说其二。」玄女伸出第二只指头:「阎君如何向大家释疑,证明自己此举只为公心,而不是藉由联盟名义,实则暗谋侵吞背刺?」
便是正常宗派联盟,都常为利益各怀鬼胎。魔道中人什麽德行大家都懂,指望互相信任如臂使指,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绝大多数人一听魔道想联盟,第一认知就是一盘散沙的废物,吃力不讨好。
所以想吃力做这样的事,一定有自己的私谋,总之没有人肯相信只是为了带大家一起反抗。
「本座当然有私谋。」元慕鱼淡淡道:「但本座对你们的那点利益毫无兴趣,着眼的只在乾国。届时若议章程,你们自然可以看见除乾国之外,其他事宜与我无关,那时候自然会放下那点无谓的忧虑。」
「听阎君这句句不离会盟章程的口风,已经有多家会盟意向?」
「有。」
「那何时会盟,可有个底儿?」
「东海正有一场仙门大比,其中有一家会盟者,本座去扶他们一把。另外有一些不便透露,玄女阁下只需知道,若是不出意外,明年或许便看得见会盟之期。如今只想知道玄女阁下的意向如何?」
玄女笑吟吟地轻敲桌面:「大乾除魔,我奼女合欢宗是最受打压的一支,本座早就想抱团了,可惜别人信不过我……」
元慕鱼看了她一眼,暗道一般人信得过你才怪,我最多杀人,你会做些什麽也不用说了……又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