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云姜上前半步:“你是云中君。”
老者未否认:“地道由我掌控。
每一块石板,每一节齿轮,都在我的感知之中。”
陈砚不动:“冯去疾让你藏在这里,替他监视东阙地下枢纽。”
云中君冷笑:“我不效忠任何人。
我只是守阵之人。”
章邯在上方大喊:“通道两端已封锁,你无处可逃。”
云中君抬起手,掌心朝上。
刹那间,石室四周传来低沉震动,仿佛地脉正在苏醒。
云姜突然出手,将听诊器冰冷一端狠狠抵住其太阳穴。
“你的心跳乱了。”
她说,“刚才启动机关时,左脉搏比右脉慢了半息。
说明真正的控制中枢不在这里,而在东阙下方三十丈。”
云中君身体一僵。
她贴近一步,听诊器顺着颈侧滑下,贴在其喉部动脉:“你说不说?我听得见你血管里的恐惧。”
老者呼吸变重。
“你以为戴着面具就能藏住反应?”
云姜声音更低,“你的肌肉在抖,呼吸频率变了三次。
你在等什么人?还是怕什么信号没传出去?”
云中君终于开口,只吐出一个字:“东……”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爆炸声。
整条地道剧烈晃动,头顶碎石坠落。
油灯接连熄灭,最后一盏摇曳几下,也陷入黑暗。
陈砚迅抽出铁片匕,划亮火折。
微光中,云中君面具歪斜,露出一角灰白胡须。
他的手正悄悄伸向袖内。
云姜早有防备,左手一扬,药粉洒出。
老者吸入瞬间,身体僵直,双膝跪地。
她趁机探手,从其面具边缘摸出一枚铜牌。
借着火光一看,上面刻着四个小字:巳时三刻。
“这是时间标记。”
她递给陈砚,“和之前陶片上的信息一致。”
陈砚接过铜牌,放入竹简夹层。
他盯着云中君:“谁在另一端?”
老者嘴唇微动,还未出声,通道深处又响起一阵规律的脚步声。
不是一人,而是一队人,步伐整齐,度极快。
章邯在上方厉声下令:“结阵!
准备迎敌!”
陈砚转身向上走:“先离开这里。”
云姜最后看了眼青铜罗盘。
指针仍在转动,但方向已偏。
她迅取出一枚齿轮,塞进主轴缝隙,使其卡死。
石室恢复死寂。
三人踏上阶梯时,身后传来金属断裂的声响。
那座罗盘正在自行解体,齿轮崩飞,星轨崩裂。
章邯站在出口,玄甲军已列阵待命。
他抬手示意左右:“弓弩上弦,盾牌前置。”
陈砚走出密室,手中竹简记下七个字:东阙地下三十丈。
云姜将铜牌藏入袖中,听诊器收回腰间。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离巳时三刻还有不到两个时辰。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地道深处涌出,带着铁靴踏地的回响。
章邯握紧断岳剑,剑鞘撞击铠甲,出清脆一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