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高……一直在等这个时机。”
云姜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系统需要两个钥匙，另一个在哪？”
陈砚没回答。
他知道答案。
就在他们说话时，投影中的坐标突然跳变，锁定咸阳水系主节点——正是陈砚昨日下令启用消毒管网的位置。
“他们在反向追踪信号。”
韩谈声音绷紧，“敌军已经进入地下水道，距离中枢不足五里。”
云姜立刻调转听诊器方向，贴向墙根。
她屏息凝神，捕捉到一段异常震动：规律、沉重，每一步间隔精确到半息，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在地下匀推进。
“不是人。”
她说，“是机关阵列。
至少三十具。”
陈砚扶着支架站起，摇晃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他看向控制台，那道时空裂隙仍未关闭，边缘依旧泛着微光。
“刚才那次开启，消耗了多少能量？”
“百分之六十七。”
韩谈快检查残核读数，“如果再强行激活一次，木牛流马会彻底报废。”
“不用完整开启。”
陈砚说，“只要制造短暂干扰，让他们的掘进设备失灵就行。”
“可共振条件没满足。”
云姜提醒，“单靠你的血和胎记，撑不了第二次量子纠缠。”
陈砚看着她，眼神平静。
“那就补足条件。”
他抬起手，从颈间扯下一条细绳，上面挂着一枚微型浑天仪模型，以陨铁雕成，表面布满微刻符文。
这是他在骊山遗址找到的遗物，一直当作信物随身携带。
他将模型放入控制台中央凹槽。
齿轮咬合的瞬间，整个地宫剧烈一震。
投影炸开一片星图，正是韩姬消失时的数据流轨迹。
但这一次，轨迹末端多出一个标记点——位于坐标序列之外，独立存在，却又与所有参数共振。
“这是……备份协议？”
韩谈喃喃。
“是唤醒指令。”
陈砚说，“针对‘初始载体’。”
云姜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陈砚没解释。
他只知道，当年始皇留下的不只是技术，还有选择。
当血脉与意志都无法承载未来时，系统会启动替代方案。
而那个方案的名字，叫“韩姬”
。
但现在，她已化作数据流消散。
除非……
“准备重启。”
他说，“我要接入深层协议。”
“你疯了？”
云姜抓住他手臂，“那种级别的信息冲击，你会当场脑死！”
“所以你要听着。”
陈砚转向她，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一旦我失去意识，立刻切断连接。
但如果……如果听到‘天志终章’四个字，就让系统继续运行。”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命令。”
他说，“是约定。”
云姜盯着他，许久，终于点头。
陈砚深吸一口气，将双手同时按在两处感应区——掌心血痕与胎记同步接触金属表面。
他闭上眼，启动浑天仪模型。
蓝光暴涨。
时空裂隙再度张开，比之前更宽、更深，边缘开始扭曲，仿佛要撕裂现实本身。
控制台出尖锐警报，提示“非法访问”
，但无法阻止。
数据洪流涌入陈砚脑海。
他看见沙漠中的城市，悬浮于空中的宫殿，听见无数语言交织成歌。
他看见自己站在高台之上，身穿未知制式长袍，手中握着一支光笔，在虚空中写下“新秦历元年”
。
画面一闪，又换作冰冷实验室，玻璃舱内躺着数十个与他面容相同的人，全都闭着眼，胸口插着导管。
最后，一道声音响起：
“第十九次载录启动。
主体：陈砚。
副体：韩姬。
是否确认同步？”
陈砚在意识深处嘶吼：“确认！”
下一瞬，裂隙剧烈震荡，一股反向能量喷涌而出。
他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墙上，口角溢血。
但投影还在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