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转而抢占边路。
陈砚抬眼:“你本可赢。”
“赢一局棋,不如控全局。”
章邯落子,“陛下用‘简序’理公文,不也是弃乱留序?”
陈砚袖中匕轻转,忽道:“若一郡积弊如乱简,当焚之重录,抑或逐条理顺?”
“简可焚,民不能焚。”
章邯答,“当如弈棋——弃子争先,非为赢一局,乃控全局。”
陈砚盯着他,良久,终于开口:“若朕欲改秦之法,自郡县始,将军愿为执棋人否?”
章邯沉默。
棋盘上,白子已成势,黑子尚有反击之力。
他盯着那盘残局,手指轻抚断岳剑柄——剑未出鞘,但手已按在护手之上。
“臣只知,”
他缓缓起身,推枰,“兵不血刃而定社稷,方为上将之才。”
陈砚没拦他。
章邯转身离去,脚步沉稳,未回头。
风从门缝钻入,吹熄了桌角一盏灯。
火光跳动一下,灭了。
陈砚坐在原地,抽出一支新简,提笔写下:“章邯,可托六军。”
简末未署名,只刻一“县”
字。
远处酒肆门板合拢,棋盘未收,黑白子交错,一角白棋压住黑势,边路却留出空隙。
陈砚伸手,将黑子轻轻推向中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