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用它标记可教化者。
南市痊愈者舌底纹路,由此而来。”
陈砚拾起,铜片边缘锋利:“他们选人,不是救人。”
“是。”
云姜收回母模,“但如今,有人开始质疑——若秦政真能利民,为何不可共治?”
陈砚盯着她:“你也是‘天志者’,为何传这残图?”
云姜垂手:“残图不是我给的。
是昨夜我在冷宫井道调试传信管时,现它卡在齿轮缝隙中。
有人故意留下。”
“谁?”
“不知。”
她抬眼,“但能接触井道核心节点的,不过五人。
其中三人效忠钜子,两人……立场未明。”
陈砚冷笑:“有人想破局。”
云姜未否认。
三日后,韩姬回报:观星台簧片再捕获一次双峰脉冲,持续五息,方向指向南渠与骊山副道交汇处。
更异者,脉冲后附一段极短编码,仅三字符,以郑国渠水纹为基,夹层藏九宫格密文。
冷宫井道节点自上次异常后,已恢复正常,暂未现其他异常波动。
陈砚以浑天仪铜环投影破解,显出“可谈”
二字。
他召来云姜,将竹片递出:“告诉他们,我想见‘守非攻者’的传信人。
地点,由他们定。”
云姜接过,指尖微颤:“若钜子知晓?”
“那就说明,他们内部已无法封锁消息。”
陈砚将陶片按在案上,“七齿为锁,九齿为钥,双引为桥。
他们若不愿桥通,自会切断信号。
若信号不断,便是默许。”
云姜将竹片收入袖中,转身欲走。
“等等。”
陈砚忽然开口,“你父亲留下的鲁班锁,七齿为吕党密钥。
你改水车用九齿,早已背弃旧主。
如今,你也在选边。”
云姜脚步未停,只低声回:“我从未站在任何一边。
我只问,谁真能止战。”
她离去。
当夜,待到子时三刻,陈砚再登观星台。
韩姬守于铜环旁,记录簧片震颤。
脉冲如期而至,双峰,七息,方向未变。
但此次,共振后铜环底部微微烫,韩姬拆开检查,现簧片边缘多出一道刻痕,极细,呈波纹状。
她取来放大铜镜,辨出刻痕为数字:“七”
。
“七……”
她喃喃,“又是七。”
陈砚闻讯赶来,接过铜片细看。
刻痕非工具所刻,似由高频震动自行形成,与陶片断齿印的波纹行军特征一致。
“这不是回应。”
他低声说,“是坐标。”
韩姬问:“何处?”
“南渠第七节点,或骊山副道第七交汇口。”
陈砚将铜片收入袖中,“他们要我去找。”
韩姬提醒:“可能是陷阱。”
“当然。”
陈砚将浑天仪合拢,“但陷阱也是信号。
若他们想杀我,不必费此周章。”
他转身欲下台。
“王上。”
韩姬忽然开口,“云姜今晨未入殿,药案空置。”
陈砚脚步一顿。
“她去了冷宫井道,巳时入,未出。”
陈砚未语,只将袖中陶片握紧。
片刻后,他下令:“调丙三部影卒,暗伏南渠第七节点。
不许现身,不许交手,只记来人特征。”
韩姬应命。
陈砚重登观星台,取来空白竹简,炭笔轻落:
“墨家非铁板一块。
天志者疑,异议者动。
利民之政,或为破局之钥。”
他吹熄烛火,袖中陶片微温。
宫道深处,云姜立于冷宫井边,掌心一枚九齿齿轮缓缓冷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