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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闭上眼,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从周小满的方向传来,涌入自己的身体。
很舒服。
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心虚和恐慌。
她不敢再看周小满,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村子,一边跑一边喊:“来人啊!
不好了!
周小满从山坡上摔下去了!”
……
周小满的脚崴了,脚踝肿得像个馒头,郎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是别想下地干重活了。
她躺在炕上,看着窗外,眼神有些郁闷。
“妈,我怎么感觉最近这么倒霉啊。”
刘桂芬坐在炕边,心疼地给她揉着脚:“瞎说啥呢!”
她嗔怪道:“我们小满是最幸运的小孩,没事,崴了脚就在家好好歇着,厂里的考试,你落下功课,让你哥去大队的补习班,每天把老师讲的抄回来给你看!”
“嗯。”
周小满点了点头,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不少。
幸好距离考试还久呢,这点伤,不算什么。
另一边,林晚晚这几天却过得心神不宁,她成功吸取了周小满的气运,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好了不少,看书复习的效率也高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想起周小满那张痛苦的脸,负罪感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她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是周小满欠原主的,我是在替天行道。
……
与此同时,一笔巨款,通过海外银行,汇入了周觉的账户。
周觉当即前往银行取钱,当银行工作人员,看着电报上那一长串的零时,手都抖了。
市里立刻派人,将这笔钱全部兑换成了崭新的人民币,用好几个大麻袋装着,由武装人员押运。
那一天,银行暂停了对外营业,所有工作人员都在里面数钱,点钞机的声音就没停过。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烟城的大街小巷。
省里都被惊动了,立刻派下了专员,成立了专项小组,现场办公。
所有关于建厂的手续,一路绿灯,以前要跑几个月都办不下来的批文,现在几天就全部搞定。
红星大队东南方向的那片荒地上,推土机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工厂的建设,以前所未有的度,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这天,周觉在李主任和张科长的陪同下,前来视察工地进度。
她刚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是林晚晚,她正“好心”
地搀扶着脚上还缠着绷带的周小满。
“周小姐,那就是村里的知青,想过来看看厂子建得怎么样了。”
张科长笑着解释道:“大家伙儿热情高啊,都盼着厂子早点建成呢。”
周觉微微颔,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她的神识悄然展开。
在她的“视野”
里,周小满头顶那原本明亮、凝实的气运丝线,此刻变得黯淡了许多,上面还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而旁边的林晚晚,她身上的那股灵气,似乎也比上次见面时稀薄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他人因果的、驳杂而阴郁的气息。
周觉收回神识,眼神平静。
看来,这“吸取气运”
的买卖,真正的赢家,只有一个。
不是林晚晚,而是那个藏在林晚晚识海里,名为“小鲤”
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