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星球碎裂的绝望,然后再展示一艘“火种飞船”
孤独却顽强地驶向星海深处的画面,强烈的对比催生了巨大的情感冲击。
他们还引经据典,从地球历史上某些物种在大灭绝前扩散种子,到人类早期文明的多次近乎毁灭又再度复兴,试图证明“分散风险”
是生命和文明在面对不可抗力时的本能和智慧。
思潮很快从线上蔓延到线下。
起初只是一些小范围的沙龙和辩论会,但很快,情绪开始失控。
在地球的几个主要城市,如上海、纽约、开罗,出现了支持“火种计划”
的街头请愿和集会。
参与者不再局限于知识分子,许多普通市民,尤其是年轻人,在长期的精神压力和对未来的悲观预期下,被这种“保留希望”
的极端方案所吸引。
“我们要生存,不要陪葬!”
“资源应该用于延续,而非徒劳的防御!”
“给文明一个机会,给我们后代一个未来!”
类似的标语出现在街头巷尾。
虽然大部分集会保持和平,但在一些地区,激情演变成了冲突。
在柏林,一群“火种派”
示威者与支持联邦现行政策的“家园派”
民众生激烈口角,最终演变成肢体冲突,导致数十人受伤,财产损失严重。
更严峻的是,这股思潮开始渗透进联邦体制内部。
一些中层官员,特别是负责资源分配和后勤保障的部门人员,在目睹了“面壁计划”
那仿佛无底洞般的资源消耗后,内心开始动摇。
他们虽未公开表态,但在项目审批、资源调配上出现了迟滞和“技术性”
阻碍,一种隐形的抵抗在官僚系统中滋生。
联邦高层对“火种派”
的兴起保持了高度警惕。
在一次绝密的安全委员会会议上,王文渊主席面色凝重:
“这不是简单的学术争论,这是逃亡主义!
动摇了我们团结一致的根基!
一旦这种思想成为主流,文明将未战先溃,所有的防御努力都会从内部瓦解。”
联邦迅采取了行动。
舆论管控:“伏羲”
系统加强了对“灵境”
网络的信息监控,大量过于煽动性、散布恐慌和明确鼓吹“牺牲大多数”
的极端言论被删除,部分影响力巨大的“火种派”
意见领袖账号被封禁。
官方媒体开始连篇累牍地表文章和专家访谈,抨击“火种派”
的伦理悖论和战略短视,强调“守护家园”
是人类文明不可动摇的底线。
法律手段:司法部门援引《联邦紧急状态法》和《反分裂国家法》,将公开煽动逃亡、破坏战略资源分配的行为定性为危害文明安全罪,逮捕了几名组织非法集会、煽动对抗的核心分子,起到了相当的震慑作用。
然而,简单的压制无法根除思想。
联邦深知,必须从理论和情感上赢得这场民心之争。
于是,一场规模空前的公开论战在“灵境”
的“真理广场”
展开。
联邦派出了以张诚(虽然他本人更关注技术,但其威望无人能及)、着名社会学家、伦理学家和退役舰队司令组成的豪华阵容,直面“火种派”
的代表。
张诚的言依旧冷静而充满力量:“‘火种派’的同志们,你们计算了飞船逃逸的概率,但你们是否计算过,一个失去了根、在孤独中漂泊的文明,其精神消亡的概率?文明不仅仅是基因和数据的堆砌,更是记忆、情感和共同经历的联结。
放弃太阳系,就是斩断了我们的根,那样的‘火种’,即便存活,还是人类文明吗?”
一位退役老将军则情绪激昂:“逃跑?我们能跑到哪里去?g-73的例子就在眼前!
在拥有维度科技的存在面前,分散逃跑很可能不是增加生存机会,而是更容易被逐个击破!
团结,集中力量,寻找敌人的弱点,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奋力一搏!
这才是人类精神!
这才是我们从远古走到今天的力量!”
论战没有立刻说服所有人,但它成功地将“火种派”
描绘成的“唯一理性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