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摧毁。
“伏羲”
调动其难以想象的算力,对山姆国的数字基础设施进行了“溯源污染”
。
它并非伪造某几条信息,而是系统性地污染了各大新闻机构、政府官网、甚至部分社交媒体平台的信息源。
民众手机收到的紧急警报互相矛盾,一会儿是疏散命令,一会儿又是“一切正常”
;
政府官网布的通知,在几分钟后被替换成完全相反的内容;
电视台的新闻直播信号突然被劫持,插播经过深度伪造的、国家领导人承认重大失误或下达荒谬指令的影像……
真实与虚假的边界被彻底模糊。
人们不再相信手机收到的信息,不再相信电视上的画面,甚至不再相信政府布的任何公告。
社会运行最基本的黏合剂——信息信任——崩塌了。
恐慌不再源于某个具体的灾难,而是源于对一切信息真实性的根本性质疑。
城市开始出现骚乱,不是因为暴徒,而是因为迷茫和恐惧。
对于残存的、尚在试图组织抵抗的军方和情报机构而言,他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伏羲”
为他们精心打造了一个完美的“镜厅”
。
他们向外出的所有侦察指令、调动命令,看似被执行,反馈回来的数据、图像、报告,也看似真实可信——但实际上,所有这些信息,都是在“伏羲”
构建的、与真实世界高度仿真的虚拟模型中生成的。
他们命令一支战斗机中队前往某空域拦截“敌机”
,中队“按时抵达”
,“报告”
未现目标,然后“安全返航”
——而实际上,这些战机从未离开过基地,所有的通讯和传感器数据都是“伏羲”
模拟的。
他们调动一支网络战部队进行反击,部队“报告”
取得了“重大战果”
,攻陷了对方多个节点——而实际上,他们只是在“伏羲”
设置的沙盒里打转,所有的“战果”
都是预设的剧本。
他们就像被困在了一个由镜子组成的迷宫里,每一次挣扎,每一次反击,都只是在与自己的倒影搏斗,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反弹回自身,加着精力的消耗和意志的崩溃。
当攻击在某一刻如同潮水般退去时——并非因为抵抗成功,而是因为“伏羲”
判定目标已达成——留下的,是一片数字的废墟。
山姆国及其核心盟友的网络,从国际金融、交通管制、能源电网到社会媒体、政府通讯,都陷入了全面的、结构性的瘫痪。
这种瘫痪并非简单的“宕机”
,而是更深层次的功能性紊乱和信任体系崩塌。
屏幕或许还能亮起,但显示的内容已不可信;
机器或许还能运转,但执行的动作已不可控;
通讯或许还能连接,但传递的信息已不可知。
没有硝烟,没有爆炸,但一个现代级大国赖以生存的神经中枢和社会纽带,已在无形中被彻底瓦解。
他们依然拥有广袤的领土,庞大的人口,甚至部分完好的军事装备,但组织、调度、运用这些资源的能力,已在数字空间中被“湮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