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进一步解释道:“千禧难题的研究到了关键时刻。
我需要最绝对、最不受任何干扰的专注。
研究员身份固然是荣誉,但也伴随着一些潜在的、形式上的责任与期待。
我希望彻底卸下这一切,以一个完全独立的探索者身份,进行这最后一段冲刺。
这对我而言,是最高效的选择。”
孙所长看着张诚那毫无波澜却深邃如海的眼眸,心中已然明了。
他太了解这位年轻的国士了,知道他绝非一时冲动,其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极致理性的权衡。
他一旦做出了决定,外人绝无可能改变。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孙所长心头,有惋惜,有理解,更有一种对纯粹追求智慧的深深敬佩。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我明白了。
虽然从研究院的角度,万分不舍,但……我尊重你的决定。
你的理由,我无法反驳。”
他站起身,郑重地说道:“我会立刻向院长汇报,并尽快启动流程。
请你放心,无论你是否在编,国家和你之间那份无形的纽带永远不会断,这栋别墅,赵伟、李静、陈刚他们,都会一如既往。
你需要的一切支持,也绝不会因此减少分毫!”
“谢谢所长理解。”
张诚微微颔。
孙所长离开时,步伐有些沉重,但眼神却格外明亮。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可能是另一个更伟大传奇的开始。
他回去后,立刻向中科院院长做了详细汇报。
院长在最初的震惊后,也迅理解了张诚的考量,指示相关部门尊重本人意愿,以最快、最稳妥的方式办理,并确保一切待遇与支持维持不变。
流程悄然启动,而张诚,一如既往地,没有去理会这些世俗事务的细节。
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bsd猜想那片未知的疆域。
在张诚闭关攻坚霍奇猜想的一年多时间里,外界虽然许久没有他的直接消息,但围绕他的舆情与传说,却从未真正平息。
一个最具轰动性的事件,生在2o1o年8月。
在印度南部城市海得拉巴举办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经过菲尔兹奖委员会严格评审,决定将2o1o年菲尔兹奖授予张诚,以表彰他“在证明黎曼猜想、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存在性与光滑性以及pvsnp问题上的里程碑式贡献,及其开创性的‘历史层积动力学’理论”
。
消息公布,举世瞩目。
虽然张诚之前已获得阿贝尔奖,但菲尔兹奖因其年龄限制(获奖者需在4o岁以下)和每四年才颁一次的特性,在国际数学界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独特地位。
以16岁之龄获奖,本就打破了历史记录,更何况他的成就足以让任何奖项增辉。
国际数学家联盟主席,一位德高望重的法国老数学家,怀着激动与期待,亲自签了给张诚的正式邀请函,并通过官方渠道送达。
然而,这封承载着无数数学家梦想的邀请函,抵达京郊别墅时,却撞在了一堵名为“绝对专注”
的铁壁上。
当时,张诚的研究正进展到霍奇猜想最关键的瓶颈期,那个“层积规范性条件”
的灵感尚未降临,他正处于与无形之墙最艰苦的角力中。
赵伟拿着这封极其重要的信函,深知其分量,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在一天中张诚似乎稍显停顿的间隙,轻轻敲响了书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他刚来得及汇报一句:“张教授,国际数学家联盟来邀请,您获得了菲尔兹奖,邀请您前往印度领奖……”
话未说完,背对着他、凝视着白板的张诚,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便以一种极其罕见的、带着不容置疑的的语气,打断了他:
“不去。
你出去后告诉他们,我任何人不见。”
话语简短,如同出鞘的利刃,瞬间斩断了所有沟通的可能。
赵伟跟随张诚多年,深知他平时虽然淡漠,但语气多是平静,从未如此刻般带着一种近乎“驱逐”
的意味。
他清楚地感受到那股语气背后,是研究到了最紧要关头、不容丝毫分心的极致专注。
他心头一凛,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立刻应了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