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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的时刻,在一个寂静的深夜里悄然来临。
2oo8年12月28日,一个寻常的再不能寻常的日子。
但对于张诚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
窗外,是北京冬日罕见的、鹅毛般的漫天大雪,无声地飘落,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纯净的银白。
庭院里的树木枝桠承接着厚厚的积雪,偶尔不堪重负,出“噗”
的一声轻响。
万籁俱寂,唯有落雪温柔地覆盖着大地。
书房内,灯光将张诚伏案的身影投映在墙壁上,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
他正在进行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推导——将“奇点排除论证”
与“全局解构造”
两部分,完美地、无矛盾地衔接起来,形成一个封闭自洽的、完整的证明体系。
他的笔尖在高质量的稿纸上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留下清晰而有力的墨迹。
一行行凝聚着他近十个月心血的最终结论,流淌出来。
没有激动,没有颤抖,只有一种近乎绝对的冷静和控制。
他的大脑如同频运转的级计算机,校验着最后一段逻辑的每一个字节。
当时钟的指针划过凌晨三点,窗外的雪势渐歇,天地间只剩下一种被积雪吸收了一切声响后的、极致的宁静时,张诚的笔,在最后一张稿纸的末尾,那个他为之奋斗了无数个日夜的最终定理陈述之下,缓缓地,画下了一个清晰的符号。
这一次,他画的不是“qed”
,而是另一个在数学中同样代表证明完毕,但更常用于宏大、深刻证明的符号:一个精心绘制的实心方块■。
笔尖离开纸面的那一刻,世界仿佛再次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没有松一口气,没有如释重负,甚至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
张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垂落,凝视着书桌上那厚厚一摞、过两百页的、写满了人类智慧最高结晶的手稿。
他的身体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又像是卸下了千钧重担,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种越了喜悦的、与宇宙根本规律达成和解后的纯粹平静。
近十个月。
从春寒料峭到盛夏酷暑,从秋高气爽到深冬严寒。
近三百个日夜的孤独探索,无数次在绝望边缘的挣扎与坚持,与历史上最聪明头脑们跨越时空的无声较量……在这一刻,终于尘埃落定。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
雪已经停了,云层散开,露出墨蓝色的天幕和一轮清冷的残月。
月光映照在皑皑白雪之上,反射出朦胧而纯净的辉光,将庭院点缀得如同琉璃世界。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道缝隙。
凛冽而清新的寒气瞬间涌入,驱散了书房内积存的沉闷。
他深深地、缓缓地呼吸着,感受着那沁入心脾的冰凉,仿佛要将这十个月积攒的所有疲惫与压力,都随着这口浊气一同呼出。
他成功了。
他,张诚,在不满十四岁的年纪,继黎曼猜想与杨-米尔斯存在性与质量间隙之后,再次以一己之力,攻克了又一个千禧年大奖难题——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
他的证明,并非对前人工作的简单修补或组合,而是建立在全新的“历史层积动力学”
框架之上,通过引入革命性的“历史关联泛函”
概念,深刻地揭示了n-s方程内在的、源于其非线性与非局域记忆效应的“自约束”
机制,从而从根本上解决了湍流在数学上的正则性问题。
这不仅仅是解决了一个数学难题。
它意味着,人类对流体运动,尤其是最混乱也最普遍的湍流现象,第一次拥有了一个严格、自洽、且逻辑完备的数学理论基础。
这个证明,如同一把钥匙,有望打开理解从天气预测到等离子体控制,从血液流动到星系演化等无数涉及湍流现象领域的大门。
他回到书桌前,在新的稿纸顶端,郑重地写下论文标题: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全局光滑解的存在性与唯一性:基于历史关联约束性理论的证明》
(existenessofg1oba1sooth1utionstothenavier-stokeseations:aproofbasedonhistoretstrat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