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地拜读了好几遍。
说实话,初看时,是震惊;再读时,是佩服;深入思考后,更是感到一种……豁然开朗。”
他的语气带着长者特有的沉稳和学究般的严谨:“你提出的这个‘历史层积动力学’框架,在我看来,其意义甚至可能越了解决杨-米尔斯问题本身。
它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语言’,一种重新审视场论,甚至可能是重新理解时空与物质关系的‘范式’。”
张诚认真倾听着,身体微微前倾,表示尊重。
“我特别想听听你本人,”
杨先生放下茶杯,身体也微微前倾,显露出浓厚的兴趣,“是如何想到将‘层积’这个概念,与量子场论中的‘历史’(路径积分)联系起来的?这其中的关键灵感来自于哪里?是纯数学的推演,还是某种物理图像的启?”
这个问题直指思想源头,是在场所有人都极为好奇的。
张诚略一沉吟,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以一种清晰而平实的语调回答:
“杨先生,您过誉了。
这个想法的产生,并非一蹴而就。
它确实部分源于对路径积分思想的再思考。
我感觉到,‘对历史的求和’这个观念非常深刻,但传统的数学处理方式似乎未能完全释放其潜力。”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层积’,它最初来源于我对数论中一些结构性问题的观察。
我现,很多复杂对象的宏观性质,是由其微观元素在‘时间’或某种‘序参量’演化过程中,层层叠加、相互干涉而形成的。
这有点像……宇宙的历史,信息并非均匀分布,而是以某种结构化的方式‘沉淀’下来,形成了我们今日所见的规律。”
他的话语将深刻的数学物理思想,用近乎哲学和自然观察的语言表述出来,简单朴实,却直指本质。
“所以,我尝试将这种‘结构化的历史观’数学化,就得到了‘历史层积动力学’的雏形。
应用到场论中,我现它可以很自然地处理规范自由度这类冗余,并将动力学的核心聚焦于物理上真实的演化过程。
灵感算是介于数学的内在逻辑与对物理世界的抽象感知之间吧。”
杨振宁先生听得频频点头,眼中赞赏之色愈浓:“好一个‘结构化的历史观’!
将物理的直觉与数学的严谨如此融合,真是妙不可言!”
他感慨道,“这让我想起爱因斯坦所说的,物理学的概念是人类心灵的自由创造,但它必须与经验事实符合。
你的‘层积’,正是这样一种深刻的‘自由创造’,并且它成功地与最精密的物理事实——杨-米尔斯理论——完美符合了。”
接着,杨先生又询问了几个关于证明中关键技术细节的理解,张诚都一一作答,解释得深入浅出,既有高度抽象的概括,又能落实到具体的数学构造,让在座的即使是不同领域的大家,如白院长和孙所长,也能大致理解其思想的精妙。
话题随后由杨先生引领,扩展到了更广阔的领域。
他们探讨了“层积”
框架在未来可能的应用,比如在量子引力、凝聚态理论等前沿领域的潜力;也讨论了基础科学对于未来科技展的根本性作用;甚至聊到了科学研究的范式变革与年轻人才培养的重要性。
在整个交流过程中,张诚的话语始终保持着那种简洁、朴实而富有哲学思辨的风格。
他没有使用过多华丽的辞藻,但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对问题本质的深刻洞察。
当谈到科学探索的意义时,他说:
“探索未知,与其说是为了征服,不如说是一种理解。
理解我们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理解支配万物的法则背后的和谐与美。
每一次突破,都是这种理解的一次深化,也为人类文明的未来,增添了多一份的可能性和选择。”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白院长感叹道:“听得出来,小张你的境界,已经远远出了解决具体问题的层面,上升到了对科学本质和人类文明命运的思考了。
难怪能有如此开创性的工作!”
杨振宁先生更是由衷赞道:“与你交谈,如饮醇醪,不觉自醉。
后生可畏,然更可敬!
华夏有此俊才,实乃国之大幸!”
深入交流了近一个小时后,气氛愈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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