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准时起床,拉开窗帘,迎接朝阳。
按时散步:每天上午十点和下午四点,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别墅的庭院里,沿着那条碎石小径缓步而行。
步伐均匀,不快不慢。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脚下斑驳的树影上,时而望向远处天空舒卷的流云,神情是一片彻底的放松与空明。
他不说话,不交流,不思考任何复杂的数学问题,只是纯粹地行走,感受着秋风拂过面颊的凉意,听着落叶的沙沙声响。
浇花:他甚至有了新的“工作”
——照料书房窗台上的那几盆绿植。
他会在散步回来后,用一个小喷壶,细细地给每一片叶子喷上水雾,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仪式。
他一个人待着。
不见任何访客,不处理任何事务,不阅读任何学术资料,甚至连报纸和电视新闻都刻意避开。
他就这样,将自己完全放空。
仿佛那场耗尽心神、撼动了世界的智力远征,只是一场需要深沉睡眠来修复的漫长梦境。
外界那震耳欲聋的赞誉、那将他推上神坛的狂热,似乎都被别墅那静谧的围墙和着他自己筑起的心墙,彻底隔绝了。
李静、赵伟和陈刚,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他们看着张诚每天规律而平淡地生活,看着他脸上那属于少年的、纯粹的平静,心中充满了理解与疼惜。
他们知道,这不是懈怠,也不是骄傲,而是一种必要的“复位”
,是极度紧绷后的自然松弛,是下一次可能更加壮阔的远征开始前,最重要的能量积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