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性,提供了一个完整且严格的数学证明”
时,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作为一个一生都在与物理打交道的巨匠,他深知这个问题的难度,也见过太多失败的尝试。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使用一个自己创立的全新理论框架,能否真的解决这个困扰了学界数十年的难题?他的第一反应是审慎的怀疑。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进入论文的核心部分,杨先生脸上的神情开始生微妙的变化。
那审慎的怀疑,逐渐被一种越来越浓的惊讶和思索所取代。
他看到了张诚如何巧妙地引入“层积空间”
的概念,将连续的时空和规范历史分解为一种离散化的、带有“深度”
信息的结构。
“妙啊……”
他忍不住低声赞叹了一句,“将路径积分的‘历史求和’,转化为在‘层积空间’上的‘结构演化’……这个视角的转换,简直是神来之笔!
它绕开了很多连续时空直接量子化的技术噩梦。”
当他读到张诚如何定义“层积空间”
上的测度和动力学算子,并证明其关键性质(如本质自伴性)时,杨先生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纸面上轻轻敲击着,这是他在深入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这个‘层积’框架,竟然能如此自然地处理规范冗余……将规范等价类作为基本对象,这想法既大胆又深刻!
这比法捷耶夫-波波夫(faddeev-popov)鬼场的方法在概念上更干净,虽然数学上复杂了无数倍……”
最让他感到震撼的,是论文后半部分关于质量间隙的证明。
张诚并没有依赖于任何特定的物理图像(如弦模型),而是纯粹从“层积空间”
的几何和动力学性质出,通过一系列极其复杂而精妙的不等式和谱分析,硬生生地“推导”
出了能谱中那个大于零的间隙。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杨先生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慨,“他竟然将质量间隙与这个‘层积’结构的某种内禀的‘刚性’或‘拓扑性质’联系起来了!
这完全是一个全新的物理图像!
难道夸克禁闭的本质,就隐藏在这种时空或场论的深层结构之中吗?”
阅读的过程持续了近十个小时。
期间,助手几次轻轻进来想提醒他休息,都被他摆手制止了。
他完全沉浸在了这篇论文所构建的宏大而精密的数学世界里。
时而眉头紧锁,反复推敲某一步推导;时而恍然大悟,眼中爆出惊人的光彩;时而掩卷长思,仿佛在消化着其中蕴含的、对物理学基础的深刻冲击。
当最终读完最后一个附录,确认了整个证明链条的完整性和严密性后,杨先生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摘下了老花镜,久久没有说话。
他的脸上,没有了最初的怀疑,也没有了阅读过程中的惊叹,只剩下一种历经沧桑、见证历史后的深沉平静,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欣慰与激动。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位远在美国的、同样致力于场论研究的挚友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没等对方开口,便用带着浓重感慨的语气说道:
“是真的。”
他顿了顿,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继续说道:
“那个年轻人,张诚……他似乎是做到了。
他用一种我们完全想不到的方式,一种……可以说是革命性的数学框架,真正地证明了它。”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我和米尔斯先生当年提出这个理论时,更多的是基于物理的直觉和美学上的考量,知道它在数学上很不完整,留下了太多问题。
几十年来,无数最聪明的头脑试图攻克它,都失败了。
我几乎已经认为,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它被严格数学证明的那一天了……”
“但是,他做到了。
而且是以这样一种……如此优美、如此深刻、又如此具有开创性的方式。
这不仅仅是解决了一个难题,这很可能为我们理解量子场论、甚至对于时空的认知本身,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华夏能出此等人物,是华夏之幸,世界科学之幸,亦是人类之幸”
杨振宁先生的这番评价,很快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