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的思考,对心力的消耗是毁灭性的。
此刻的张诚,最需要的是休息,是绝对的宁静。
任何打扰,都可能是一种残忍,甚至可能影响到后续证明的完善与表述。
不能急,急不得。
他反复告诫自己。
可是……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他一个人,有些承受不住这份可能改变科学史的重量的antet(预期)。
思考再三,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刘院长,”
孙院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凝重,“是我。
有件极其重要,但目前尚未最终确定的事情,需要当面向您汇报……对,非常紧急,关系到……张诚,可能涉及……数学领域的重大突破。
好,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在中科院院长那间更为宽敞、也更为肃穆的办公室里,两位中国科学界的巨擘隔桌而坐。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但办公室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集中在桌面上,将两人的面容映照得半明半暗。
孙院士将自己从赵伟那里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汇报给了院长。
他甚至复述了赵伟关于张诚精神状态和白板字眼的每一个细节。
院长静静地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阅尽世事、深邃如渊的眼眸,在听到“黎曼猜想证明路径”
时,骤然收缩,迸出一抹锐利至极的光芒。
当孙院士讲述完毕,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长时间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刘院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孙院士,望着窗外北京城的璀璨灯火。
他的背影挺拔,却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千钧重量的挤压:
“老孙……你确定,赵伟那孩子,没有看错?也没有……夸大其词?”
“院长,我以我的党性担保,”
孙院士也站起身,语气无比郑重,“赵伟是我亲自为张诚挑选的助理,性格沉稳,严谨可靠。
而且,他描述的张诚的状态……那种极致的消耗与完成巨大工程后的松弛……我认为,作伪的可能性极低。”
院长缓缓转过身,灯光下,他的脸色异常凝重,但眼眸深处,却跳跃着与孙院士同样的、无法完全抑制的激动火焰。
“黎曼猜想……”
他喃喃自语,仿佛在品味着这几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无穷分量,“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们正在面对的,将不仅仅是一项单纯的学术成就,而是一场……科学界的格局巨变。”
他走回桌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现在,最关键的有几点。”
院长的思维迅切换到应对模式,展现出一位战略科学家的冷静与远见,“第一,也是最重要的,确保张诚的身心健康,让他得到最充分的休息和恢复。
在他主动开口之前,我们绝不能以任何形式去打扰他、求证他。”
“第二,严格控制消息。
目前知悉此事的,仅限于你、我、赵伟,以及张诚的生活助理,在张诚正式确认并愿意公开之前,绝不能泄露丝毫风声。”
“第三,”
院长目光锐利地看向孙院士,“我们要开始做预案了。
如果……如果证明是真的,我们将如何组织国内最顶尖的数学家进行初审?如何与国际数学联盟(iu)以及相关顶级期刊进行前期沟通?如何应对必然随之而来的、全球范围的巨大关注和……质疑?甚至,如何确保这项成果及其归属权,在国际上得到毫无争议的承认?”
两位老人,一位是物理学泰斗,一位是统领中国科学界的领袖,此刻都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正站在一个可能的历史节点之前。
门后的那个少年,或许已经推开了一扇通往新纪元的大门。
他们强迫自己冷静,反复商讨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及应对策略,试图将一切可能出现的波澜都纳入掌控。
他们刻意表现得沉稳、理智、运筹帷幄。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掩饰,如何强调“尚未确定”
、“需要谨慎”
,那潜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