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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抵达承办国赛的大学校园时,立刻感受到了与省赛截然不同的氛围。
这里汇聚了来自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数学尖子,他们大多神情自信,眼神锐利,彼此之间虽然客气,却隐隐带着一种高手相遇的审视与竞争意味。
当张诚这个明显矮了一头、脸上还带着稚气的身影出现在报到现场时,毫无意外地再次成为了焦点。
“那是谁家的孩子?走错地方了吧?”
“好像是哪个省的队员?这么小?”
“不会是来参加竞赛的吧?开玩笑吧……”
“我听说有个七岁的省一,难道就是他?”
议论声、好奇的目光、甚至一些善意的轻笑,从四面八方传来。
陪同的领导们有些紧张,陈老师更是下意识地想将张诚护在身后。
然而张诚本人,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是平静地办理着报到手续,领取证件,那副沉稳的气度,反倒让一些原本心存轻视的对手,收起了几分小觑之心。
决赛日,考场设在大学宽敞明亮的阶梯教室里,气氛庄重肃穆。
当张诚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监考老师看到他准考证上的年龄信息时,脸上也难掩惊愕,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试卷下,考场里瞬间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因遇到难题而情不自禁的吸气声。
国赛的难度,果然提升了数个量级。
题目更加灵活,对知识点的综合运用能力、构造能力、以及那种近乎直觉的“数学灵感”
要求更高。
张诚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开始解剖眼前的六道难题。
第一题,数论,涉及复杂的同余性质和精巧的构造;第二题,组合,需要极佳的想象力和严密的逻辑;第三题,代数不等式,技巧性极强;第四题,几何,图形复杂,辅助线需要神来之笔;第五题,函数方程,考察对函数性质的深刻理解;第六题,集合与映射,抽象程度最高,考验的是最本质的数学思维能力。
考场里,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有人额头冒汗,有人紧锁眉头,有人开始放弃某些题目,转而检查已做的部分。
唯有张诚,依旧保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稳定节奏。
他审题极快,大脑如同频的处理器,迅分析着题目的核心结构与可能突破的方向。
草稿纸上,没有太多杂乱的涂画,只有清晰的思路主干和关键步骤的推导。
他的解答过程,带着一种与他年龄截然不符的老练与简洁,仿佛不是在绞尽脑汁地解题,而是在从容不迫地揭示题目本身固有的、等待被人现的数学美。
他遇到了一道极其刁钻的组合构造题,卡顿了近二十分钟。
这在他以往的考试中是极其罕见的。
监考老师注意到他长时间的凝滞,心中也不免为他感到惋惜,毕竟年龄太小,经验或许不足。
然而,张诚并未慌乱。
他闭上眼睛,暂时放空了思维,让大脑从固有的路径依赖中解脱出来。
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一道亮光闪过眼底。
一个极其巧妙、甚至有些“非主流”
的构造想法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立刻提笔,飞快地将这个想法落实在纸上,逻辑严密,构造清晰,完美地解决了问题!
当他终于完成最后一道题的解答,并反复检查确认无误后,考试结束的铃声也即将响起。
他平静地放下笔,轻轻舒了一口气。
交卷后走出考场,等候在外的陈老师和领导们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紧张与期盼。
“张诚,怎么样?题目难不难?都做出来了吗?”
陈老师的声音都有些颤。
张诚看着他们焦急的神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和:“都做完了,应该没问题。”
他的平静,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众人焦灼的心情,但巨大的悬念,依旧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等待成绩的日子,对于远在西北小县的许多人而言,是一种混合着希望、焦虑与巨大期盼的折磨。
而对于身处赛地的张诚一行人,则更多的是在各种讲座、参观和交流活动中度过。
张诚依旧利用这些时间,阅读着自己带来的书籍,仿佛那场决定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