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蕴仪当着这么多人说我,是要干什么?
我眯了眯眼,决定先不说话。
她见我沉默了,于是便说:“怎么?难道本宫言语之间可有不对的地方?”
我略略尴尬,道:“臣妾怎么能出言顶撞皇后娘娘呢。只是臣妾不才,却也知道世间尊卑分明之理。况且臣妾说的话句句属实,娘娘若是不信,那就不能怪罪臣妾了。”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蕴仪知道,那就是我说的她妹妹要进宫的事情。
果然,赫舍里的脸色暗淡了下来,不怎么光鲜亮丽了。
“昭贵妃,你可要知道,以讹传讹捕风捉影的罪名,不光是你,你的母家也承受不起的。”赫舍里不再看着我,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道。
“臣妾自然明白,”我恭敬地答着,“若是论礼数周全的话,娘娘进宫不到半年,不知道前几日禁足期间,有没有好好学学礼教大义?”
这句话一下子就触碰到了蕴仪的雷区,但是她也是明事理的人,如今她重获自由,自然不会轻易再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机会。
蕴仪今日似乎有着什么万全之策,她也并不急着反驳,只是轻蔑的说了句:“本宫怎么没看见荣宪公主?公主在翊坤宫呆了这么多日,如今也该还给荣贵人了吧。”
眼见着皇后越扯越大,再这么下去,我便不能好好的收场。于是我转身走向外面,只是说了一句:“还不还给荣贵人,是皇上说了算。皇后娘娘还是不要操心的为好。”
-----慈宁宫-----
正殿里,苏麻喇姑正在伺候着太皇太后喝茶。太皇太后身边坐着沉默不语的太后。二人一言不发,就是这么坐着。终于,太皇太后放下茶盏:“哀家听说,今日昭贵妃大请后宫众人,皇后也去了?”
太后面无表情,“是。皇后禁足期间刚满,就奔去了翊坤宫。”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道:“皇后那不是去翊坤宫,她是急着抱养大阿哥吧。”
“太皇太后明智,”太后仍旧无感,“皇后失宠,心急如焚。她自然是需要一个孩子,帮她恢复恩宠。”
太皇太后动了动,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安然的说道:“哀家把决定权给了昭贵妃,昭贵妃便想出了这么一折。她进宫来,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吧。”
“孩子嘛,都是需要历练的。”太后一笑,“更何况昭贵妃进宫也有个一年半载了,也该学会掌管大权了。”
太皇太后的脸色顿了顿,道:“昭贵妃的母家是遏必隆。若是她哪天独大起来了,再生个皇子,那鳌拜和遏必隆,岂不是要逼宫了?要是哀家说,有些事情呀,也该让懿妃管管了。”
这回轮到太后的脸色难看了,“懿妃乃是佟妃姐姐的母家人,和皇上是表兄妹,懿妃她,自然是有权管理的。”
“这么多年了,佟妃都已经死了,你还是这么的对她恨之入骨?”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太后,说:“她早已经死了,皇帝只不过追封了她为皇后罢了。你又何必恨她的侄女呢?走了一个董鄂妃就已经是万幸了。怎么,难道你还想让她们死生复活,活活讨回你的太后之位?”
太皇太后临了了,怏怏的说了一句:“你明白,哀家也明白。姝宴公主是怎么生下来的,又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哀家不说,你也心知肚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后啊,何必互相残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