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自己身体里的风,让它平静下来,而不是被它卷走。莫拉和露西娅也明白的,在风暴里掌舵,先稳住自己才能稳住船。”
上午任映真把她调去医务室和小茉莉在一块儿学习缝合工具和敷料识别,下午在甲板跟玛尔戈共度,她已经学会了瞄准和计算风速;傍晚送她去新房间,夜晚是故事时段。
他相信她可以成为黎明号上最好的瞭望手,也可以向玛尔戈学习炮术,她完全有能力驾驭狂暴的武器,还可以和后勤组的少女们一起修补风帆。这艘船会成为她启航的港湾和迷途时的灯塔。
不仅是对尼拉。
他希望对这里的每一个女孩来说,都是如此。
距离最近的自由港还有一天路程,夕阳余晖把黎明号的船帆染成琥珀色。尼拉刚跟玛尔戈擦完炮膛,脸上黑了一块,正在被贝丝按住擦脸。任映真目光扫过甲板上的每个人,赛丽亚正在和莫拉低声交谈、玛尔戈和梅格清理炮位,小茉莉带着后勤组的少女们卷收缆绳。
一阵急促而规律的振翅声由远及近。
信鸽落在他指尖,爪上牢牢系着一个细小的铜管。它咕噜一声,歪着脑袋看他。
任映真解下铜管,拂过温热羽毛,给它一把谷粒。它立刻埋头啄食起来,发出满足的“咕咕”声。
他拧开蜡封,从中抽出一卷羊皮纸。苏珊娜的字迹。
满月当夜,“重锤”海盗团想在瑟尔达港摆一桌酒局。受邀的名单有他,还有玛丽、维克多,马尔科。所有在夜之海上勉强称得上有头有脸有名字(一言以蔽之就是人头有悬赏)的海盗团都在这张名单上。
她在后面附上了个人建议:你必须来,但酒不好喝,带上你的人。蓝鹦鹉会为你留一盏灯。
明白了。缺席就是示弱,酒水可能有问题,到港口应该先找苏珊娜当面聊聊。
如果索菲娅留下的信息是真的,那么名义上的“夜之海的王”霍克召集“头狼”寻求某种共识也理所当然。任映真搜了搜自己的记忆,对霍克没有印象是正常的。
从传闻里,他得到许多与霍克有关的信息。
所谓“夜之海的王”并非加冕,而是公认。重锤海盗团在海上驰骋多年,而霍克以其强大的武力,粗粝的公正和某种令人信服的威力维系着这片法外之地脆弱的平衡。他是海盗世界里一座活着的丰碑。
他在这片海上活跃的时间是任映真抵达这个世界的十数倍,第一个大航海时代最后的余晖,与他同时代的大海盗都已经销声匿迹,不是死于黑枪、绞刑就是水底。只有霍克还活着。
所以在水手间有更多传说:霍克年轻时从一场吞噬了整支舰队的超级风暴中独自生还,抱着一块船板漂流了七天七夜,最终被海浪送到一座孤岛。
任映真想,听到这里像鲁滨逊。
传说他在岛上遇到了海神,许下的愿望被实现,从此重锤海盗团得到了海神的庇护,他的船在风暴中如履平地,他的炮火总能精准地撕碎敌人。
……现在又像阿拉丁了。
“赛丽亚。”
他的大副走上艉楼甲板:“小雀儿和老关系都去摸了底,消息是真的。巴洛克过去三个月隔两周就会去一次珊瑚湾;”她深吸一口气:“铁砧号最近买了精钢绞索编的链网……还有一种东方舶来的‘梦蝶散’,船长,你应该比我懂这个。”
“还有,”她继续说道,“在追查铁砧号的采购渠道和具体执行人时,有个人我有些在意。”
“讲。”
“卢锡安。”赛丽亚说:“他的‘灰狼’海盗团也依附于重锤海盗团,和鲁戈一样。但是他仅一年就从普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