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从邻近受灾较轻,抽调一名经验丰富的骨干教师,临时支援河湾农场小学。所以在你们正式报到前,务必做好详细的交接工作。”
“至于扫盲班,”周局长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徐桂枝身上:“徐桂枝同志,您是河湾农场的定海神针。扫盲班的具体组织工作,可以暂时由您牵头,场部再选派一两位识字、有耐心的同志协助管理日常。教材和教学方法,任映真和徐晓思同志会留下详细的方案。”
“同时,指导小组成立后,会第一时间组织编写更系统、更实用的扫盲教材,也会尽快组织师资培训,到时候优先给河湾农场输送力量!我们不仅要‘输血’,更要帮你们‘造血’!”
李卫国和场部书记脸上的愁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感激和踏实:“太好了,谢谢周局长,组织考虑真是周全!”
“好。”徐桂枝点点头,又对两个年轻人道:“去吧,这边有我呢。”
“明白了。”任映真也颔首:“我们会全力配合交接。”
“保证完成任务!”徐晓思说。
回城的路似乎铺平了,农场的未来也有了保障。
——故事该结束了。
果然没过一会,徐晓思就来叫他,说场部办公室打来了他的电话。他有些意外,接过听筒:“喂?是我。”
“哥!”任映光的声音极富有穿透力地传出:“哥、告诉你个好消息!妈连着吃徐奶奶开的药,这几天不咳嗽了,气色也好了不少……妈、你跟哥说!”
听筒那边窸窸窣窣,接着是陈芝兰明显精神了很多的声音:“小真?”
“是我。”他说:“药见效了就好。”
“嗯,一定替我好好谢谢桂枝婶,过几天我们再寄东西过去……”陈芝兰说:“听你声音也好,农场那边……”
“都好。”任映真顿了顿:“妈,正好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县里成立了专门指导灾后教育恢复的小组,要调我回去工作。”
电话那头忽而一静。
“调去……哪?”陈芝兰的声音小心翼翼。
“回城。”任映真说:“去县教育局工作。”
“……好、好,好!”陈芝兰哽咽道,这次终于不是痛苦挣扎,而是失而复得的欢喜:“老天爷开眼了,你能回来了、回家,妈……妈盼着……”
任映真安静听着电话那头陈芝兰喜极而泣的声音。
晚霞的金晖透过窗棂,在他的侧脸上跳跃。夕阳将沉。
“嗯,您安心养病,等我回去。”
“好、好,妈等……”陈芝兰还在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
任映真目光越过窗框,望向沐浴在金色暮霭中的河湾小学校舍。他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妈妈。”
“什么?”
“……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电话那头的陈芝兰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带着还未散尽的哭腔和笑意,开始回忆一个遥远的旧梦:“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那时候你阿爸还在,我们俩觉得明字太亮了,阳字太高了。”
“我们俩翻字典,从早翻到晚。傍晚那会儿,抬头一看,恰好太阳斜着照在刚挑满水的水缸里头……一眼望得见底。怎么说呢,我们俩也没想通,就是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