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师傅!”
秦俊嘴里漏着风,含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
每动一下,脸上的伤口就像被撕开,疼得他浑身抽搐。
“何师傅?”秦建民一怔,脑子飞速转动,“正心堂的何田?”
秦俊艰难地点了点头,肿胀的眼睛里只剩下怨毒。
他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吐露出来。
他拿钱去找何田,让何田去废了秦逸。
结果,何田师徒俩被秦逸一个人打得屁滚尿流,还反被敲了五百万。
何田回到武馆,越想越憋屈。
他一个成名几十年的武师,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钱没了,脸也丢光了,这口恶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不敢再去找秦逸,他就把所有的火,全都撒在了派活的秦俊身上。
“他妈的!这个何田!收老子的钱不办事,还敢动我儿子!”
秦建民听完,气得肺都快炸了。
他想不通,一个开武馆的,哪来的胆子敢动他秦建民的儿子!
“砰!”
病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正是秦建民的老婆,周芬。
她一眼看到儿子那张猪头脸,当即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
“我的儿啊!谁干的!哪个天杀的干的!”
周芬疯了似的扑到床边,哭嚎着,“建民!你死人啊!还愣着干嘛!快去把那个王八蛋抓来,我要把他剁碎了喂狗!”
秦建民的脸阴沉得能拧出水。
他怒火攻心,但理智还在。
正心堂在金陵盘踞几十年,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是他能随便捏的。
他更震惊的是,连何田那种练家子,都被秦逸给收拾了?
那个被他当了三年废物的侄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周芬还在旁边撒泼打滚:“建民!你说话啊!难道就让俊儿白挨这顿打?我管他什么正心堂歪心堂,敢动我儿子,我就让他全家都不得好死!”
“够了!”秦建民烦躁地低吼。
跟何田硬碰硬,是蠢货才干的事。
他脑子飞速转动,很快,一张扭曲的脸孔在他脑中浮现。
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
“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怪秦逸那个小畜生!”
“要不是他,俊儿怎么会去找何田?何田又怎么会把气撒在俊儿身上!”
“这笔账,不能算在何田那,得算在秦逸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