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明白了。”
方云逸点头,“李相今日之举,是善意提醒。他是在告诉我,陛下和赵元明绝不会善罢甘休,是想让我早做一些准备。”
老太君则是担忧地看着他,“逸儿,你今日在殿上,你确实太过锋芒毕露了。”
“那八年前的旧案……是如今陛下最忌讳之事,你这一下,等于是将他逼进墙角。”
方云逸眼神深邃,语气却异常平静,“祖母,孙儿知道。但隐忍退让,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的欺辱。”
“从八年阿爷、大伯、二伯、还有堂哥战死的那一刻起,再到张怀远欲置我于死地,到昨日城门刁难,以及今日朝堂构陷,乾帝他又何曾给过我们方家退路?”
“既然退无可退,不如放手一搏!”
“将那层遮羞布给撕开,也将困住方家的这潭水彻底搅浑。让乾帝、还有那些打我主意的人,都有所顾忌!”
方云逸的话语顿了顿,继续开口!
“何况,孙儿并非毫无准备。”
“昨日用出紫龙令只是其一,北境周伯伯他们整合的镇北军是其二。”
“其三,这些年孙儿瞒着祖母、也做了一些后手和准备,最起码能保住你我的安全。”
“如今,或许还能加上这位李相若有若无的善意……这场博弈,我们未必会输!”
看着方云逸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决绝,老太君心中既感心疼,又涌起一股久违的豪情。方家的血脉,终究是不屈的!
“好!好!”
“我方家儿郎,就当有此胆魄!”
老太君重重拍了下扶手,“既然你已决定,那便放心去做。”
“祖母这把老骨头,还能再为你撑几年。”
……………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御书房内。
气氛远比奉天殿更加压抑。乾帝已褪去沉重的朝服,换上一身明黄色的常服,但脸上的凝重却比之前更盛。他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渐沉的夜色,一言不发。
下方,赵元明、兵部尚书、宗正寺卿、殿前司都指挥使,皆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
“废物!”良久,乾帝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没有回头,但那股无形的威压让在场几人皆是心头一凛。
“一个方云逸,一个病秧子,竟然在奉天殿上,将朕和这满朝文武逼到如此境地!赵爱卿,你的证据呢?你的确凿情报呢?”
赵元明脸色有些难看,躬身上前一步!
“陛下息怒!是臣失察。”
“北境之事,周擎天和那些残兵败将、以及李文翰口径一致,铁壁关内外又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我的人一时间难以找到确凿破绽。”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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