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如同是赵国公所猜测草民通敌叛国一样,毫无实证,空口白牙。”
紧接着,方云逸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赵元明,转而面向乾帝,声音中带上一种悲凉而又激愤的情绪!
“陛下!草民斗胆,还想请问陛下,请问赵国公,请问这满殿的衮衮诸公!”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或惊骇、或沉思、或躲闪的面孔。“蛮族,常年袭扰我大乾北境,铁蹄所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每一年,都有边关将士血染沙场,每一年,都有北境百姓家破人亡!”
“你们可曾亲眼见过北境边城被焚毁的惨状?可曾亲耳听过那些失去亲人的孤儿寡母的哭泣?”
方云逸的声音逐渐高昂,似乎是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愤怨情绪。
“我方云逸,在北境无非是继承了方家世代守护北境、安民保土之责!”
“在关城将破,北境百姓危殆之际,奋起反击,浴血奋战,最终击溃来犯的蛮军,屠尽那些叩关入侵的蛮族畜生!”
“我,这么做……何错之有?”
“战争,本就你死我活!”
“难道就因为我方云逸在尸山血海中活了下来,没有像张怀远将军那样战死沙场,你们就要如此咄咄相逼,非要置我于死地?非要让我方家满门忠烈,彻底死绝不成?”
“难道非要我眼睁睁看着蛮军破关,屠戮我大乾子民,劫掠我大乾财富,无动于衷,摇尾乞怜,才是你们想要的忠臣良将吗?”
方云逸的质问,一声比一声高,一句比一句凌厉,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众人心头上。
他那看似病弱而单薄的身躯在这一刻,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冤屈。
到了最后,方云逸猛地看向乾帝,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倔强!
“陛下!草民击败的是入侵的蛮军!守护的是大乾的疆土和百姓!”
“草民不知,究竟做错了什么,今日要在这奉天殿上,受此百般质疑,千般折辱,甚至被冠以通敌叛国的滔天罪名!”
方云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无比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若是朝廷容不下我方家,若是陛下觉得方家碍眼,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只需陛下一道圣旨,方家满门,岂敢不尊?自当引颈就戮!”
“或者……在座的诸位大臣,哪家府上若是看方家不顺眼,大可派出府中死士,连夜杀入方府。”
“如今方府,只剩下风烛残年的祖母与我这苟延残喘的病秧子,还有几个忠仆老卒,又如何能挡?”
“又何须……在这堂堂朝会之上,行此构陷逼迫之事,徒惹天下人笑话!”
话音落下,奉天殿内,鸦雀无声。
方云逸这番以退为进,将个人生死与家族存亡置于台面,甚至不惜以最尖锐的言语直指朝堂阴暗的控诉,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激起千层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