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原本以为对方是个好捏的软柿子,一个病弱少年,能有什么气候?随便找个借口盘查一番,折辱一下,也就完成了任务。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病弱的少年,言辞竟如此犀利,气势如此迫人!
尤其是那句“方家满门忠烈”和“误了陛下问询”,像两座大山压在他心头。
是啊,方家再落魄,那也是曾经的大乾脊梁,在军中在民间仍有相当的声望。
而这病秧子如今顶着“北境功臣”的名头回来,若是真因为自己的刁难而耽误了面圣,上面那位大人或许能把自己摘干净,但自己这个具体执行的小卒子,绝对会成为替罪羊,死无葬身之地!
他内心剧烈挣扎着,一边是得罪不起的幕后指使,一边是眼前这个看似孱弱、实则透着诡异危险的少年以及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他的手心满是汗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个尖细中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城门洞内传来。
“哟嗬!好大的口气!本官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威胁我守城将士?还承担不起后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随着话音,一个穿着从五品文官服色、留着两撇鼠须、眼袋浮肿的中年官员,在一群衙役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显然是刚刚得到消息赶来的。
此人是南城兵马司指挥同知,周文昌,因其为人刻薄,贪财好利,人送外号“周扒皮”。
他正是收到心腹快马禀报,说目标已到城门且起了冲突,这才急忙赶来“镇场子”。
周扒皮走到近前,先是厌恶地瞥了一眼那些风尘仆仆、煞气未消的护卫老卒,然后目光落在马背上依旧平静的方云逸身上,嘴角咧开一个讥诮的笑容。
“我当是谁,原来是方家的云逸少爷啊!”
他特意在“少爷”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充满了轻蔑,“怎么?在北境那个穷乡僻壤待了几天,就忘了京城的规矩了?
“守城将士依法盘查,乃是职责所在!”
“你非但不配合,还出言威胁?真以为立了点微末功劳,就可以在京都横行无忌了?方家的家教,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哦……我倒是差点忘记了,你那些长辈皆死在了北境,似乎从小就没有长辈教导……”
他这番话可谓恶毒,不仅否认了方云逸的功劳,还直接上升到了方家的家教问题上。
尤其是,那句“长辈都死在了北境。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哗然,都感觉这周指挥同知话说得太重了。一些知道方家往事的老者,更是面露不忿之色。
方云逸兜帽下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他甚至没有去看周扒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惋惜什么。
周扒皮见他不语,以为他被自己镇住。变的更加得意,指着韩烈等人喝道!
“还有你们这些丘八!拿着几份不知真假的破路引,就敢冒充边军功臣?”
“我看你们就是蛮军那派出来的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