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派人亲自将信送往北境,以示诚意,确保信件能送达周将军手中,并说服他们。不过,我们得有两个条件,必须让陛下答应。”
“条件?”老太君的心提了起来,与皇帝谈条件,这可是大忌。
“对,条件。”方云逸目光灼灼!
“第一,陛下必须下一道明旨,公告朝堂,言明此次北境之事,皆是因军饷拖欠、指挥失当引起。”
“朝廷体恤边军将士艰辛,对参与此次事件的镇北军旧部,一律既往不咎,绝不以任何形式秋后算账。”
“不仅要明旨,最好还能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并传示各州府。”
老太君瞬间明白其用意,这是要杜绝乾帝事成之后反悔清算的可能。
有了这道明旨,至少在明面上,乾帝便不好再对周将军他们下手,否则便是自打脸面,失信于天下。
“第二,”方云逸继续开口,“粮草和军饷,必须在我们的信件抵达北境,周将军他们释放督粮官、解除武装的同时,由朝廷钦差押运,足额、即时发放到每一个士兵手中。”
“不能只是空头许诺,必须要见到实实在在的粮饷。北境将士苦久矣,不见实惠,空口白话难以取信于人。”
老太君听着孙儿条理清晰、思虑周全的分析,心中的震惊一浪高过一浪。这孩子……何时有了这般缜密的心思和深远的谋虑?
他不仅想到化解眼前的危机,更想到如何保全那些忠诚于方家的旧部,甚至借此机会为北境将士争取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绝不是一个十五岁病弱少年能想到的,更不像是一个常年卧病、不通世事之人能提出的策略。
她看着方云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孙儿。这么多年,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究竟隐藏了多少?那所谓的“世外高人”,究竟将他教导到了何种地步?
震惊之余,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和酸楚涌上老太君的心头。
欣慰的是,方家血脉未绝,更是出这样一个心思深沉、隐忍果决的继承人,方家复兴有望!
酸楚的是,这孩子究竟背负多少,才能在如此年纪,就拥有这般城府和算计?
“逸儿……”老太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复杂,“你……你真是让祖母……又惊又喜。”
她顿了顿,努力平复心绪,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你说得对!陛下既要我方家出面平息事端,就不能让我方家寒心,更不能让北境将士寒心。”
“这两个条件,既合情也合理!”
方云逸见到祖母理解并支持,心中一定,“祖母,孙儿还有一个想法。此次送往北境的信,意义重大,寻常仆役恐怕难以胜任,也显不出我方家的诚意。”
“孙儿想……亲自去一趟北境。”
“什么?不可!”
老太君闻言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开口反对,“北境路途遥远,凶险万分,且如今局势混乱,你的身体……”
“祖母,”方云逸打断她,语气沉稳而自信,“孙儿身体已非昨日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