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发痛,粗糙的路面磨破了鞋底,冷风灌进领口,刺得他脖颈发麻,可他丝毫不敢停下。他只想跑,只想逃离那个让他窒息的侯府,逃离那些鄙夷的目光,逃离那些像刀子一样扎人的话语。
不知跑了多久,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火辣辣地疼。他放慢脚步,扶着墙大口喘气,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泪水,顺着下颌线滴落。抬头望去,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火红。
是枫树林。
这片枫林在侯府后山的山脚下,人迹罕至。当年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总喜欢偷偷跑到这里来散心,坐在枫树下织些小衣裳,轻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后来他长大了,受了欺负,也会跑到这里躲起来,对着枫树倾诉委屈。
此刻,满林的枫叶红得似火,像燃起来的烈焰,映得半边天都染上了暖色。可这炽热的红,却暖不透陆枫林冰凉的心。他扶着一棵粗壮的枫树,树干上的纹路粗糙坚硬,像他这些年走过的路。
积压多年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
“为什么?!”他对着枫树嘶吼,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绝望,“陆云天!你这个懦夫!”
他不知道生父的模样,不知道他的性情,甚至不知道那些传闻是真是假,可他恨他。恨他留下了他们母子,却又撒手而去,让他们在侯府受尽屈辱;恨他让母亲一辈子抬不起头,让自己从小就活在“野种”的骂名里。
“你既然敢留下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们母子!”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哭腔,“若不是你,我们怎会活得如此屈辱!为什么!”
愤怒与绝望交织着,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住。他扬起拳头,朝着坚硬的枫树干狠狠砸去。他本以为会迎来钻心的剧痛,甚至可能打断手指。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那棵需要两人合抱的枫树,竟在他一拳之下,化作了漫天粉末。红色的木屑混着细碎的枫叶,像烟尘一样,被风一吹,便消散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
陆枫林惊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那只手依旧瘦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掌心还留着刚才嵌进去的血痕,可就是这只手,竟有了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绝非他该有的力量!
就在他震惊不已,大脑一片空白时,一道小巧的黑影从漫天粉末中跳了出来。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毛发油光水滑,像上好的墨玉,没有一丝杂色。唯有一双眼睛,是诡异的金色,像两颗镶嵌在黑玉上的星辰,亮得惊人,透着一股不属于凡物的灵气。
黑猫甩了甩尾巴,围着陆枫林转了两圈,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兴奋。它停下脚步,抬起头,用一种极其人性化的语气说道:“万年了!我魂魄破碎沉睡万年,终于等到有缘人了!”
它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激动到了极点:“小子,你竟能唤醒我仅存的残魂,果真是天意!”
陆枫林被这会说话的黑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它。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猫,更别说会开口说话的。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的震惊渐渐被绝望取代。
自己不过是个被全府唾弃的私生子,烂命一条,就算这猫有通天本事,又能改变什么?父亲早已不知所踪,母亲还在侯府里,说不定还在为他的突然离去而担忧,甚至可能因为他的逃离,被陆明远迁怒。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连母亲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