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画师、印刷的工作量。
往下期刊加漫画是来不及了,更不能把教育性质的《法兰西史》删除,可要是加量不加价,盈利就岌岌可危,要么期待广告商给力,要么压缩印刷成本。
但……
“印刷成本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压下来的。”
“广告……”
“除非增加优惠券数,否则我们一定会被读者投诉。”
神父也沉默了,帮着想破局之策:“漫画是非加不可吗?”
珍妮也沉默了,瞥了眼地上的金字塔苦笑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要改改想一出是一出的个性。”
神父捂着额头训道,“谁家的杂志会在第三期涨价?”
他劝珍妮,“放弃吧!
或是盘给夏庞蒂埃夫人。”
“不行。”
珍妮想都不想地拒绝道,“这主意给夏庞蒂埃夫人,我顶多拿几百法郎的点子费。”
“……可你现在不还是在夏庞蒂埃家的杂志工作。”
“那不一样。”
珍妮有自己的逻辑,“漫画的点子在其它的杂志上成功,别人会说是夏庞蒂埃夫人眼光卓绝,破例非凡,在《生活的秘密》上成功则归功于我,顺便带上约翰和吉纳维芙夫人。”
为了佐证这一观点,珍妮翻出神父订阅的报纸。
神父的嘴角狠狠一抽:“我买报纸不是拿来当柴烧的。”
他知道珍妮想说什么,“这里头对你可没有好评。”
“说笑了。”
从《爱在原始前》开始,主流杂志的评论家就对珍妮没好评过,“但是他们看得起我。”
珍妮挑出提到她的杂志页数,“牌面!”
恨她的报纸没少“帮”
她“打广告”
。
“……”
神父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不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问。
“生气?为什么生气?”
珍妮的心脏早被练出来了,“他们是嫉妒我。”
“……”
神父后悔多问了句,嗓子紧到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为何会这么想。”
珍妮弹了下批评她的报纸页数。
“……言归正传,你有压下印刷成本的法子吗?”
“可能有。”
“……”
神父今日被珍妮弄沉默的次数有点多啊,“有就有,什么叫可能有。”
越过桌子给珍妮的脑袋来了一下,“到底有没有。”
“可能有。”
珍妮抢在神父抬手前挡住额头,“我知道个研究出新型造纸方法的人。”
“谁?”
“大卫。
赛夏。”
既然有伏盖公寓和伏脱冷、葛朗台,那《幻灭》的人物也应该找得到吧!
毕竟连《禁治产》的德。
埃斯巴侯爵夫妇都出现了,没准能找到还在报社打工的吕西安,“他有个在报社打工的大舅子叫吕西安,妻子叫夏娃,老爹是和葛朗台般的吝啬人物,但在乡下良田千亩,非常有钱。”
“听起来像沉迷研究的公子哥。”
这人设可太亲切了,不就是年轻时斯帕达主教吗?
回忆剧情的珍妮拧起了眉,幽幽道:“赛夏先生的父亲是老葛朗台般的人物。”
没记错的话,神父吐槽过老葛朗台。
“老了,忘性也越来越大。”
准备敲珍妮的手转而敲向自己的脑袋,“那他不是一般可怜。”
然后又补充了句,“这是有多想逃离亲生父亲才选择成为明家?”
“可能和亲生父亲比,其它人更不像人。”
《幻灭》里对老赛夏的描写谈不上“正面”
二字,可跟吕西安那个坑死妹夫的牲口相比,老赛夏也不过将二手的设备高价出给自立门户的儿子,对赛夏的事业帮助不大,但好歹没背后捅刀。
这么看,吕西安真是花瓶中的花瓶,耀祖中的耀祖。
《幻灭》里坑死情人,坑惨妹妹、妹夫和靠洗衣为生的母亲,《交际花的盛衰史》里坑死艾丝苔,坑惨爱他的一众贵妇,还差点将伏脱冷拉下了马。
什么叫潘多拉走进现实,这就叫潘多拉走近现实。
珍妮怀疑吕西安是巴尔扎克世界里的因果律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