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里没几句是高雅的。”
珍妮看向步入正规的舞台,“顺眼多了。”
压力一到,频频犯错的法里内利正经起来,舞台监督也拿出他的专业的专业精神。
能把意大利剧院长期包下的剧团是有两把刷子,演前的最后一次彩排非常精彩。
看入迷的珍妮忘了到手时还热气腾腾的三明治,阿贝拉也不逞多让。
伽弗洛什按珍妮的要求给演员咖啡,回来时大汗淋漓,于是珍妮把没动的三明治递给了他:“你吃吧!”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伽弗洛什离半大小子还差几年,但饭量上完全不差。
“还要吗?”
阿贝拉掰下她啃过的地方。
“谢谢。”
伽弗洛什的胃像四次元口袋,两个半三明治下肚还意犹未尽。
“博林小姐。”
彩排结束后,法里内利晚了基督山伯爵一步,后者挡住法里内利的去路,彬彬有礼道,“能有幸请你吃个饭吗?”
旁人很有默契地离场,给二人留下说话空间。
“他看起来太迷人了。”
芭蕾舞演员的讨论冲得法里内利心神不宁,“我和他谁更好看?”
“当然是你。”
芭蕾舞演员毫不犹豫道。
法里内利眉开眼笑。
“你是漂亮男孩,他是优雅绅士。”
法里内利的笑定在脸上。
芭蕾舞演员讪讪地挪开视线——她还没说更糟心的话。
陈述优雅的基督山伯爵换身衣服就能演《惊情四百年》,但珍妮讨厌大胡子,哪怕只在上唇留下薄薄的一层……
算了!
上唇的小胡子更奇怪,比大胡子更能激起生理厌恶。
“夏庞蒂埃夫人替您做说客请我参加葛勒南街的宴会。”
“我本来想亲自请的,但对您,我想做个绅士。”
他扭动着右手的戒指,烦躁道,“听说您与汤德斯先生在苏格兰结婚。”
“是的。”
你这当事人装什么装。
“我参观了罗马留下的长城遗迹,至今沉浸在震撼里。”
“你很喜欢罗马的东西?”
“有历史感的我都喜欢。”
“我该带你去罗马逛逛。”
基督山伯爵再次提到了路易。
汤德斯,“可惜被人抢先了步。”
“我与您见面不过十分钟,您就提了路易两次。”
珍妮意味深长道,“虽有听过您与路易的诸多不快,但您在意到这个份上,我怀疑您接近我的真实目的。”
“什么目的?”
爱德蒙感到好笑——路易是他,基督山伯爵也是他。
更好笑的是绷紧脸的珍妮:“您有读过《源氏物语》吗?”
“我不了解日本文化。”
“《源氏物语》里的宇治十帖非常有趣,副线是如兄弟般好友名义上在竞争女人,实际上想赢过对方的悲剧故事。”
“我不想赢过汤德斯。”
基督山伯爵极不悦道,“他想与我竞争,但我不把他放在眼里。”
珍妮略略思索了会儿,肯定道:“您之前的行为却是没把路易放在眼里。”
“那你为何要怀疑我的动机?”
“算上这次,我们只见过三面。
前两次您十分客气,但只在我嫁给路易后,您才出宴会邀请。”
“是吗?”
基督山伯爵拧着眉,不情不愿道,“我太忙了,记不清这点细节。”
“您看!
您只拿我逗个趣,咱两就别认真了。”
“好吧!”
基督山伯爵放下转戒指的手,冷冷道,“您当我在胡说八道。”
他转身时,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锤。
“她们聊完了没?”
阿贝拉一个哆嗦地缩回了头,伽弗洛什迫不及待道。
“应该是聊完了,基督山伯爵准备离开。”
阿贝拉瞧着两人不欢而散。
“聊得怕是不愉快吧!”
伽弗洛什从阿贝拉的脸色看出不妙。
“别瞎说。”
阿贝拉呵完听见开门声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基督山伯爵走过了有七、八步才想起什么,转身打量站直了的阿贝拉:“博林小姐的女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