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特尼埃的庄园看看再赶紧回去。”
老葛朗台爬回了床,自欺欺人道,“欧也妮是个孝顺的女儿。”
他又想起没法翻过的六千法郎,辗转不寐。
…………
珍妮站在南特港的码头上,等着轮船缓缓入港。
这是珍妮第二次坐蒸汽邮轮,心情却和第一次时一样雀跃。
港口有卖焗豆子和柠檬水的,可珍妮对此毫无兴趣,一直盯着入港的轮船:“喜欢坐轮船的话,下次带你坐皇家威廉号,它是欧洲最先进的轮船之一。”
“算了。”
彼时的轮船可不是《泰坦尼克号》里的豪华豪华邮轮。
那种邮轮得到二战后才逐渐兴起,“我是对它的构造很感兴趣。”
“蒸汽机有什么好看的?”
彼时正值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末期。
蒸汽机的出现令森林迅消退,煤矿的主人一跃成了托拉斯,工业建设的黑色教皇。
赚钱的行当被英伦三岛的煤大亨捞的差不多了。
法国的煤产量是英国的十六分之一,所以在第一次工业革命里,无论是工业化度还是收益,英国都远胜法国。
在反击英国,开顶替煤炭资源的新能源上,拿破仑和波旁在同一战线。
爱德蒙和神父密切关注着科学展。
尤其是神父,靠着宗教背景和斯帕达伯爵的财力在大学混得如鱼得水。
“蒸汽机一定会被电器和燃油机器取代。”
爱德蒙的眼光令珍妮大为吃惊:“何以见得?”
“转化率不够。”
爱德蒙见过还在研究中的电机,“除此外,蒸汽机的体积和散热亦是难题。”
“维修费和能源费让盈利变得不太可能?”
各国都有禁猎令和禁伐令。
英国有圈地运动,很清楚在无节制的放牧下,环境会恶劣到何种地步。
伐木和采煤亦然。
二十世纪初,美国因煤炭爆的工人起义层出不穷,而政府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就是购买黑奴,和清政府签无良条约,从爱尔兰拐饥荒难民。
现代的石油战争只不过是煤炭战争的现代复刻。
“换个话题吧!”
珍妮从蒸汽床上挪开视线。
她怀疑这历史书里的古董像《雪国列车》般,舱下藏着无数的人和人形机械。
“该检票了。”
爱德蒙看下怀表。
汽笛声响起,船员费力地收回梯子,朝右前侧竖起旗子。
轮船驶离码头。
珍妮在半开敞的走廊上看着变成小黑点的送行者。
他们的帽子飞上天空,拍打大地。
海浪也轻拍船身,和港口的帽子般有规律地“啪嗒嗒!”
着。
“我想去甲板看看。”
闻着和卢瓦尔区与众不同地咸味空气,珍妮拿出笔记本,思考着要写些什么。
“喝柠檬水吗?”
暗下地光线让珍妮抬起了头,爱德蒙的牙齿白得能拍牙膏广告,“港口买的?”
“能省一点是一点。”
爱德蒙在对面坐下,“这次是爱情故事还是快乐水手的冒险故事?”
珍妮撕下两张纸,左手挡住爱德蒙的视线写好并揉成团,攥在手里让爱德蒙选:“你来决定下一个故事要写什么。”
“我?”
爱德蒙受宠若惊,“太荣幸了。”
珍妮又想逗弄下他:“我准备给男主取名叫爱德蒙。”
“咳咳!”
珍妮眼疾手快地拿开笔记本。
爱德蒙一边道歉,一面请服务员给将桌子上的水渍抹干。
“您在女士前可不太体面。”
服务员的眼睛就是尺,不知从哪儿变出朵玫瑰花,“给对面的女士道个歉吧!”
“船上还有送花服务?”
“一法郎一支。”
“你怎么不去抢?”
“您是法国人吧!”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下爱德蒙,“我看出来了。
法国佬不仅不浪漫,还抠门。”
他又看向珍妮,怜悯道,“您是怎么想的?交了个抠门又不浪漫的法国佬。”
珍妮不想让爱德蒙破费,解释道:“他的失礼是因为我……”
完了,还真不好解释这事儿,“说了个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