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
要不给纪念刊投部关于家庭伦理的小说?
珍妮刚有这个念头就被内心的警告稍稍击退,但又很快热烈起来。
爱德蒙比常人敏锐,但是面对珍妮的注视,他一直都装作不知,而是砸着手里的石片。
“你的斧片怎么越来越小。”
完工的神父欣赏他的劳动成果,探过去瞧爱德蒙的作品,现他这雕琢的时间出预期。
“我想把斧片改成刀片。”
爱德蒙把自己的成果端起来瞧,“您不是做斧片吗?所以我就做个刀片。”
神父瞧着珍妮手上才磨出个大致轮廓的斧片,“也行。”
他指着比寻常的刀片宽了不少的爱德蒙版刀片,“还得改改。”
爱德蒙把刀片改好,珍妮才勉强砸出斧片的轮廓:“累死我了。”
松开软砸的工具时,她的手还抽搐了下。
“可惜没喝测试鱼竿。”
“……还要做鱼竿?”
爱德蒙也怀疑神父是不是受屈蜡症的影响变得记性不好,“谁家不会做鱼竿?渔网?渔笼。”
这基本是马赛沿岸的必备手艺。
“你瞧我这记性。”
神父拍着脑门回道,“竟闹笑话。”
珍妮在神父背过她时冲爱德蒙使个眼色,后者立刻开始想招:“你们中午也没做饭,要不出去应付一顿。”
“不必了,家里还有橄榄油和番茄酱,给我半小时,我马上就能做出三盘意大利面。”
神父指着满院的狼藉。
“你们帮忙收拾一下。”
珍妮待神父走后才悄悄开口:“您要不带神父找医生看看?”
她把来时的情况同爱德蒙说了,后者听得眉头皱起,“确实是要找人看看。”
神父不算讳疾忌医,可屈蜡症不是小病,加上神父也有令人十分无奈的执拗一面,难保不会隐瞒什么。
“也麻烦你时常过来,避免神父……”
爱德蒙也不想给珍妮增添烦恼,但是神父容不得他瞻前顾后。
“他是我的老师。”
珍妮懂得对方的顾虑,“我会帮他。”
她强调道,“尽我所能地帮他。”
“谢谢。”
盯着珍妮的棕色眼睛,爱德蒙先是感到心安,庆幸,随即便是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那个……”
他在表情有异样前挪开了脸,“我听说你已经投稿了,结果如何?”
该死的,他为何问这事。
“很顺利。”
除了尼尔,珍妮还想打听下夏庞蒂埃,这不赶巧碰上了个求教的由头,“主编推荐我参加下月的纪念刊,而且问我要不要向她的新刊投部小说。”
她故意在此时停顿,“新刊的策划之一是夏庞蒂埃先生。”
“夏庞蒂埃?”
爱德蒙果然知道这个人,“哪家的夏庞蒂埃?”
“……这个姓氏很普遍吗?”
“也不是普遍,就是在艺术圈如雷贯耳。”
爱德蒙解释道,“最有名的夏庞蒂埃是马克。
安托万。
夏庞蒂埃,他是莫里哀剧团的作曲家,曾为吉斯公爵夫人服务并担任圣-夏佩尔教堂的乐正,在名流圈和宗教圈都很有地位。
出版界的夏庞蒂埃不知道与这位是否有血缘关系,但二者不乏跨界合作。”
他感叹道,“看来的主编是真欣赏你,愿意帮你搭上著名的夏庞蒂埃家族。”
珍妮听了心下一沉:“那我岂不是错过了个绝妙机会?”
联想她在女主编前的犹犹豫豫,脸颊臊得差点烧起,“天啊!”
她悲鸣道,“我真是个蠢货!
天大的蠢货。”
“倒也不必如此懊恼。”
爱德蒙被珍妮的举动逗乐了,但又不好刺激对方,只能转过脑袋劝道,“如我所说,夏庞蒂埃是个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即使是在十七世纪的中期家,经过几代的展也有了可观的成员数量。
能问你投稿的杂志是哪一家吗?”
“《魅力巴黎》。”
“哦!
那肯定是夏庞蒂埃家的小辈试水。”
爱德蒙哥俩好拍拍珍妮的背,但很快便意识这动作不妥,手臂悬在珍妮的背后难以收回,“放心,夏庞蒂埃先生还不至于和初出茅庐的作家计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