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脑袋想了想,当初裴春之说,她要减肥,要跑步,她就真的减下来了;她想好好学习,就成为了成绩最好的人;现在,她要离开这里,她也就真的做到了。
旁边突然传出一阵低低的抽鼻涕,宋晓龙侧过脸,发现裴载之整张脸埋在手上,整个人微微颤抖着。
“我没有妹妹了。”
裴载之忽然说。
宋晓龙说:“也不一定呢,也许她还会回来呢?”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宋晓龙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看上去温柔,好说话,平静,实际上心里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一步一步向着自己的目标跋涉,且从不为他人内耗。她温柔,勇敢,决绝。她不要他以后,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
想到这儿,宋晓龙忽然悲从中来,整颗心好像泡发的青梅一样难受酸涩,他赶紧把脸扭过去,生怕被裴载之看见。脑海里,一个场景反反复复地出现——那就是陆林花来到学校逼问他们的那天。
如果他可以……坚持本心……不赌气去说那样的话……
过了好久好久,宋晓龙抬起头,发现裴载之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他出神地看着旁边的空地,因为裴春之,他甚至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憎恨裴载之了。裴载之从一个讨厌的人,变成了“裴春之的哥哥”,后一个标签现在比前一个更重要。宋晓龙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他发着呆,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裴春之时,那本《约翰·克里斯朵夫》,被他爸爸扔掉了。
失去初恋的那天他才意识到这是初恋。
宋晓龙嚎啕大哭。
*
顾榕和张钟子航累得不轻,他们最终放弃了坐公交车,决定打车回家,奢侈一把。好在新安到铜州市也不算太远,打车五六十,两个人咬牙把企鹅钱包和微叉钱包凑一凑,总算凑得差不多。网?址?发?B?u?y?e??????????ě?n?????????⑤?.???ō??
沈星映看不过去,阔绰地资助了他们二十块,两个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走了。
沈星映要等崔成光一起走,至于崔成光,似乎和那群教育局的人继续去视察了。裴春之问沈星映:“为什么你外公会带一大帮人过来?”
“可能是给你撑场面,也可能是那些人真的主动要求来的。”
“你这是说了废话吧?”
“我对他们的社交圈也不是很了解,这种事情也不会和我说。”沈星映坦诚道,“不过,我猜你可能要为这个事情愧疚,这大可不必,我外公今天除了因为我假装跳楼很生气以外,其他的时候都吃瓜吃得很开心。”
裴春之被逗笑了。她和沈星映坐在保安室里等崔成光出来,这个点,新安小学还在上课,照理来说不会有人进出,可居然,远处传来了清晰的讲话声,而且渐渐越来越近。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问你我有没有和你讲过!”
“对不起妈妈……”
“你是有多蠢啊!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儿子……我把工作辞掉,一心一意培养你,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当上部门经理了,现在被你爸说黄脸婆,你也不争气,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了……”
“妈妈!”男孩哭起来,哭腔很明显,“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