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地望着她,裴春之转身跳下桌子,拨开人群。
她奔跑起来,拔起腿,迈开,甩开衣服,蹬出去,然后踩上台阶,那条路线,她已经规划好的地方……后面的脚步声如雷,又或者真的在打雷,上楼的间隙能看见窗外,一道道闪电雪白地剥开灰蒙蒙的天。
裴春之继续跑。
快跑啊!裴春之——快跑啊!
那个声音响起来,剧烈地燃烧。
她听见前世十五岁,她试图追上她母亲远去的出租车时,寸寸断裂的心脏发出的悲鸣。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悲伤,不再是绝望——没有人要抛下她,是她要抛下所有人。丢掉母亲,丢掉腐烂的学校,还有丢掉没有意义的受欢迎。
她绝不会跳楼,但是她要走到顶楼。
她一个人跑得好快好快,两阶台阶一起越过,三阶台阶一起跳上,肺烧起来,心跳撞着脑袋,没有人能追上她,她得一个人走这条血路……
快跑啊,裴春之!快跑!快跑!快离开!
快点啊!宋晓龙!快点鼓起勇气啊——
“不……”宋晓龙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