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去,但是一路上看到的高楼大厦,已经比她过去看到的所有加在一起还多。
崔成光说的话成了一段内心深处柔软的丝绸,她常常想起它,心被这些话垫得很柔和。
崔成光还给她留了电话,也许下周末补课时他们还会再谈谈这些问题。
顾榕在她坐公交回家前胡搅蛮缠地问了她很多问题,什么“小春小学怎么样?”、“小春在学校开心吗?”、“小春在学校有好朋友吗?”、“你喜欢你学校里的好朋友,还是喜欢我?”
裴春之哭笑不得,只好反复对顾榕说:“我没有朋友,我最喜欢的小女孩就是你。”
顾榕刚高兴起来就又板起脸,大骂道:“什么烂学校!居然没有人跟我们小春做朋友吗?”
我真的有很多朋友的话,你又要吃醋吧?裴春之扶额忍笑,顾榕又东问西问起来,裴春之便和她讲了很多新安小学的事情,比如新安小学的饭菜难吃,地理位置狭小等等。
再比如,顾榕的小学每个班都有一体机设备,新安却还在用上世纪的投影。
顾榕立刻说:“等我长大了,我要变得很有钱很有钱,让每个小学都用一样好的设备。”
张钟子航说:“梦里啥都有。”
聊天又以顾榕和张钟子航对骂告终。
回家的路上,裴春之倚在靠背上,窗边可见万里良田,驰骋为嫣然的绿海,疾驰而过。
裴春之闭上眼睛,她睡着了。梦里,没有考试也没有人,她独自站在公交站台,等待一辆永远不来的班车。
*
下一个周末,她在周六回了一趟林溪看外婆。
外婆住的地方是一个令人遗忘行政区划的地方,偏僻和旷远使人们常常忘却了官方名字的命名,取快递要走到七百米以外的驿站。
林溪是外婆家附近的一条小溪,裴春之在这条河里长大,她在这里学会了游泳。
在她刚刚学会认字、想象力丰盈的时候,她一直认为“林溪”的“林”字,是母亲名字“林花”的由来。
外婆坐在林溪的侧畔洗着衣服,裴春之走到外婆面前蹲下,一声不吭地接过她手里所有的衣服,拼命地搓洗起来。
“之之。”
外婆看着她,那双眼睛已经浑浊,皮耷拉着,皱纹很多,裴春之更用力地搓着衣服,好像这样可以避免谈话。
“你怎么这么瘦啦?”
裴春之不答话,她其实不算非常瘦,之前靠跑步减下来后,她开始锻炼肌肉,按照网上搜到的方法,做一些基础的练习。现在她的腰腹可以看见马甲线了,正是最健康最合适的体型。
于是她撇开话题去:“你怎么还自己洗衣服?我不是全都买好了吗?”
裴春之大步流星地走到外婆的房子里,还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藤条编织的竹筐到处都是,偏偏一些角落突兀地塞进了很多现代化的设备。
上次回来,她给外婆买了微波炉,买了洗衣机。她还打算买很多东西,比如扫地机器人等等。但是乡下地上杂物太多,她最后暂时放弃了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外婆拉着她的手问:“你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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