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
裴春之心满意足地走到家门口,发现裴载之居然在门口站着。
“你回来了!”
裴载之跑上来,他咳嗽两声,发现裴春之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转而怒道:“你怎么穿这么少?”
裴春之简直莫名其妙。
“那要问你妈妈了,她还没有给我买过衣服。”
“什么叫你妈妈?”裴载之瞪大眼睛,“我们是双胞胎啊!”
裴春之没说话,楼道里没有开灯,裴载之看不清她的脸,自然没看清裴春之脸上挂着淡淡的、嘲讽的笑。
陆林花从没把她当过她的孩子。
出租车,夏天,奔跑,水泥地,蓝天,双跳的车灯,探出车窗回头看她的裴载之。
还有三年,裴永明就会和陆林花离婚,裴永明和陆林花吵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架,吵架的内容是争抢裴载之的抚养权。裴春之嘛,没人在乎她,她成了离婚的边角料,成了妥协者的奖励:
“你干嘛非要载载不可?裴春之给你不是一样的吗?”
“你自己说出来这话你不想笑吗?什么意思?那你为什么不领着裴春之走?你不是说一样的吗?”
裴永明输了,他最后没有争到孩子的抚养权,因为陆林花太狠了,她直接带走了裴载之。她定了一张机票,带着裴载之坐出租车,跨越两个城市赶去机场。裴春之试图追上那辆车——她必须得追上——如果她追不上……
她就从此没有母亲了。
她没有追上。回到家,她想问问父亲,为什么母亲要离开。楼道的灯是黑的,虫子聚成一团,上下飞舞,她身上全是汗,肺火辣辣的疼,台阶上有青苔,她滑了一跤,蹲在家门口,试图用备用钥匙开锁,发现打不开。
为什么?裴春之觉得整个脑袋像被人砸了一下,她想到一种可能性,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翻出手电筒对着锁照。
锁被换掉了。
为什么?
裴春之走到楼道外面,下雨了,远处红红的拱顶飘过来,是邻居家的阿姨接孩子放学回来了,她看见裴春之,十分惊讶。
“是你?你们有东西忘拿了吗?”
“是我。”裴春之喃喃地重复,“可能是吧。”
“哎呀,你爸爸也真是的,怎么让你一个初三生来拿呢?连个伞都不给你。”阿姨给她拍水,她年幼的儿子在旁边跳水坑。裴春之木木地看着,雨再一次落下,重新又把脸颊打湿。
“谢谢阿姨。”她小声说。
“不用谢。”阿姨笑眯眯地说,“你们一退租,孙老太太就来换锁啦……我说她动作是太快了点,你看看,这不就给你们带来麻烦了吗?裴家这俩人也真是,收拾东西一下子就跑了,哪有搬家一天搬完的道理!哎,你爸爸接下来带你去哪儿啊?”
“……”
裴春之动了动嘴唇。她听懂了,阿姨以为裴家父母离婚搬家,裴父带走她,陆林花带走裴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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