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姜瑶真稳住心神,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王爷可否告知,您配合陛下的,究竟是何计谋?也好让妾身……为您分析一二。”
萧修湛审视地盯着她,这个女人在生死关头,竟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利弊。
他沉默片刻,阴冷地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自然是为了诱杀景王那个杂种!让他以为本王死了,我舅舅才会将那半块虎符交给他,引他去西榆,接管本王在那里的私兵。”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快意,“可他不知道,我舅舅早已跟西洲国那边打好了招呼,西榆等着他的,可不止什么匪徒,而是西洲国的精锐兵马!萧凌川此次,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姜瑶真恍然大悟,随即,她凄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悲凉,“对陛下而言,景王确实是最大的心头大患。可殿下您身后有镇国将军府,难道就不是陛下的心腹大患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修湛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与警惕。
姜瑶真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句最诛心的话,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自得与筹谋: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殿下难道不明白吗?陛下既然下了那道指婚圣旨,就意味着,在他心里,您这个‘瑞王’,已经是个死人了。他根本就没打算,让您活着再当回瑞王。”
萧修湛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数日前在大牢里的情形。
那个一直病恹恹、仿佛风一吹就倒的皇兄萧政贤,是如何用那双看似温和无害的眼睛看着他,恳切地让他配合这出“诈死诱敌”的计谋。
当时,他满心只想着如何除掉萧凌川,根本没去深思这背后更深一层的算计。
如今想来,姜瑶真的分析字字诛心,却也字字在理。
自己帮他除掉了手握兵权的萧凌川,皇兄的江山就少了一根最粗的尖刺。
可然后呢?
他这个有镇国将军府做后盾的瑞王,难道不就是下一根要被拔掉的刺吗?
这孱弱的皇兄,一旦真正尝到了独揽大权的滋味,就绝不会再容许任何人来掣肘自己,哪怕是亲兄弟!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一路窜上天灵盖,萧修湛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那比死亡更甚,是被最信任的人玩弄于股掌、用完即弃的恐惧。
他看着脚下这个刚刚还想亲手掐死的女人,声音干涩嘶哑,第一次没了那份高高在上的傲慢:“依你所见,本王……应当如何?”
姜瑶真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态度终于彻底松动,紧绷到极点的神经这才微微一松。
她知道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
“殿下,事到如今,我们不如跟小公爷合作!您别忘了,大长公主是您的亲姑母,她虽多年不理朝政,但当年与国公爷在朝中积累的人脉根基还在。只要有他们相助,您还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她?”萧修湛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那位姑母,向来明哲保身,从不肯踏足朝堂纷争半步,她怎会为了本王,冒这个险?”
“姑母或许不会,但她的独子会。”姜瑶真眼中闪动着算计的精光,笃定地说道,“小公爷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只要让小公爷牵涉其中,她这个当母亲的,就算是为了保住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