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机制、童年经历对人格的影响……这些概念已经深深融入现代心理学的血脉。”
听到这里,弗洛伊德老师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复杂的笑意。
课间休息时,陈浩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讨论:“你觉得精神分析算科学吗?它的理论根本没法用实验验证。”
我想起弗洛伊德老师关于“盲人摸象”的比喻,谨慎地回答:“或许它提供了一种理解人性的视角,而不完全是科学范式。”
“我同意。”陈浩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就像认知心理学强调信息加工,人本主义关注自我实现,每个流派都只是真相的一个侧面。”
下半节课,李教授开始介绍现代心理学的各个分支:认知神经科学如何用fMRI窥探大脑的活动;发展心理学如何追踪一个人从婴儿到老年的心理轨迹;社会心理学如何解读群体中的个体行为……
我感到一阵轻微的战栗。心理学这片海洋,比我想象的还要浩瀚。而我才刚刚站在岸边,湿了鞋尖。
下课后,我还在埋头整理笔记,陈浩已经收拾好书包:“一起去食堂?可以继续讨论一下刚才的内容。”
我抬头,看见他眼中真诚的期待,点了点头:“好啊。”
走在秋天的校园里,陈浩滔滔不绝地讲着他读过的心理学经典。我偶尔回应几句,大部分时间在安静地听。弗洛伊德老师飘在我另一侧,若有所思。
“这个年轻人很有热情,”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不过,他似乎更享受理论本身,而非探索心灵的神秘。”
我在心里回应:“但理论知识也很重要,不是吗?”
“当然,小今。但别忘了,真正的心理学永远需要直面鲜活的人生。”
快到食堂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方舟发来的消息:“第一节微积分课,老师讲太快了,感觉像在听天书。”后面跟了个哭脸的表情。
我忍不住笑了,回复道:“我的心理学导论课很棒,感觉开启了一个新世界。加油,清华学霸!”
收起手机,我对陈浩说:“我男朋友是清华物理系的,他刚才说微积分很难。”
陈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正常,隔行如隔山嘛。就像让物理系的人来理解弗洛伊德的‘力比多’理论,估计也会一头雾水。”
晚上,我在图书馆重温今天的笔记。弗洛伊德老师安静地坐在对面,直到我合上笔记本,他才开口:
“小今,今天这节课让我感触很深。”
“您是指李教授对精神分析的评价吗?”
“不完全是。”他微微摇头,“我是在想,一个多世纪过去,心理学已经发展得如此枝繁叶茂。而我,曾经被认为是离经叛道的理论,如今也成了教科书里必须了解的历史。”
他的语气里没有失落,反而带着一种奇特的欣慰。
“但您提出的问题至今仍在引导着探索,”我真诚地说,“比如潜意识,现在有认知神经科学在研究;童年经历的影响,发展心理学在持续关注。您播下的种子,正在以新的方式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