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
她不用再用亲吻的方式为他“渡血”了。
“是吗?”谢逸尘俊美绝伦的脸上,那双没有焦距的墨色眼瞳转向她的方向,一丝清晰的失落一闪而过。
薛凌走了,他便再没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去亲近她,品尝她唇舌间令他沉溺的甘甜。
真是……遗憾啊。
“那……你陪本王去汤池吧。”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润。
“好。”
谢逸尘有泡药浴的习惯,从前他眼睛尚未失明,都是自己去泡的,后来失明了,便只能依赖许诺照料。
许诺熟练地搀扶着他,绕过回廊,来到温暖如春的浴房。
巨大的白玉汤池里水汽氤氲,将一切都笼罩得朦朦胧胧。
她扶着谢逸尘在池边站定,却发现今日的池水清澈见底,竟未放入任何药材。
“王爷,许是宫人们忘记放药材了,奴婢去给您取。”她将他小心翼翼地扶到离汤池几步远的汉白玉石椅上坐好,“你先坐在这里等我,民女去去就来。”
“好。”谢逸尘柔声应道,无比顺从。
他端正地坐在石椅上,双手安分地搁在膝头,安静得像一尊完美的玉雕。
许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外。
浴房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水汽蒸腾的“嘶嘶”声。
就在这时,一道石青色的颀长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汤池边。
来人穿着一身蟒袍,金线绣成的蟒纹在缭绕的水汽中若隐若现,透着噬人的凶光。
是薛凌。
他脸上再无养心殿里的恭顺,只剩下阴沉与狠戾。
那双阴郁的桃花眸死死盯着石椅上那个看似毫无防备的男人,一步,一步,朝谢逸尘走去。
谢逸尘依旧静(坐)着,长睫垂下,在俊美的脸上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他微微侧着头,像是在聆听水声,神情宁静浅淡,仿佛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一无所知。
下一刻,他竟被一股力道强行拽至汤池边,整个人被摁住压到池里。
温热的池水瞬间灌入他的口鼻,窒息感如尖锐的铁爪攫住喉咙。
谢逸尘拼命挣扎,四肢胡乱扑腾,在汤池里搅起巨大的水花。
然而,那只摁住他后脑勺的手掌却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雾气缭绕中,薛凌的脸冷酷如冰雕。
他目光凶狠地盯着水面下那团模糊的身影,手臂只用了五分力。
若谢逸尘有武功,这点力道根本不足以致命,他定能挣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池水从剧烈翻涌,到涟漪渐消。
薛凌的眉心越拧越紧。
水下的人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后,那微弱的抽搐也彻底停止了。
一动不动。
&nb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