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一步步往上爬,为自己谋得权势。
可他终究是个不完整的男人,从未尝过情爱究竟是何滋味。
看着他们忘我的唇舌纠缠,薛凌却忍不住想起那日,许诺无意中印在他掌心的那个吻,湿润、柔软,带着惊人的热度,仿佛至今还烫着他的皮肉。
忽然就有些嫉妒。
凭什么,佑安王就能将那唇瓣的主人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
嫉妒之后,是更深的怨恨,恨自己是个无根之人。
此生此世,难道他再没有机会,去亲身体会情爱那销魂蚀骨的妙处了吗?
游廊尽头,他猛地停步,一拳砸在冰冷的廊柱上,指骨传来尖锐的刺痛。
那痛意,却远不及心头万分之一的焦灼与不甘。
薛凌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他没穿蟒袍,花满楼里的莺莺燕燕自然瞧不出他的身份。
她们只当他是个面容俊美、出手又阔绰的富贵公子,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能争得在榻上伺候他的机会。
女子裸露的白皙肌肤,殷红的唇,妩媚流转的眼神,却无法在薛凌心中掀起半分涟漪。
为什么?
她们也是女人,甚至比许诺那个小丫头更具风情,为何偏偏无法让他生出一丝悸动?
他抬起手,任由最娇媚的那个姑娘将柔软的唇印上他的掌心。
温热的触感传来,他却只觉一阵黏腻。
厚厚的口脂和浓郁到发腻的香粉味瞬间包裹了他,心底空落落的感觉反而更甚了。
他猛地抽回手,用衣袖狠狠擦拭,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旁边有人立刻为他斟满了酒。
他端起酒杯,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带来一股完全陌生的燥热。
那股热流并非源于酒水,它像一条有生命的毒蛇,从胃里猛地窜起,迅速钻入四肢百骸,点燃他每一寸血肉。
薛凌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不对劲。
他攥紧了酒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糟了,有人给他下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