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睨着江时瑾,目光森冷,“倒是江世子,从前跟这位许姑娘有过婚约,这事宫里谁人不知?若是被人知道你今日跟许姑娘在这荒山野洞里靠得这般近,不知道会传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的信子:“万一要是传到沈将军耳中……那可就麻烦了!”
江时瑾被他这番话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薛凌抱着许诺,姿态亲密地从他身旁走过,仿佛他只是路边一块碍事的石头。
那是一种被彻底无视、被踩在脚底的羞辱。
他心中恨意翻涌,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曾几何时,一条皇帝身边摇尾乞怜的阉狗,也敢对他如此冷嘲热讽!
如今镇国公府不复往日荣光,不被皇帝器重,竟连这种货色都敢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江时瑾死死攥着拳头,眼睁睁看着薛凌的背影消失在洞口。
火光映照下,他脸上的神情扭曲而狰狞。
等他们国公府有朝一日得势,无论是薛凌还是谢逸尘,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阵颠簸将许诺从昏睡中惊醒。
她猛然睁眼,意识回笼的瞬间,发现自己竟在一个男人怀里!
那人正抱着她,在崎岖的雪山上疾行。
她惊恐抬眸,正对上一双含着霜雪的桃花眼。
那张脸妖冶得不像凡人,眉眼却淬着冰,锋利如刀。
东厂掌印,薛凌!
许诺吓得一个激灵,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薛凌察觉到怀中人僵硬的动静,眼睫微垂,凉薄的唇勾起:“醒了?这么害怕,是见鬼了吗?”
许诺心头狂跳。
在你怀里醒来,比见鬼还要可怕一万倍!
“掌印大人……”她的声音干涩发颤,“您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她挣扎着,想从这个可怖的怀抱里逃离。
薛凌却手臂一紧,将她箍得更牢。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却毫无温度:“你这身子骨弱不禁风,走两步就得晕。若让你下地,岂不是拖慢本座的行程?”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她煞白的脸,语调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你怕什么?本座是个阉人,你这清誉,本座没兴趣毁。还是说,你想本座干脆把你半路扔下喂狼?”
一句话,堵死了许诺所有退路。
再挣扎,就是不识抬举,自寻死路。
她身体彻底僵住,不敢再动弹分毫。
此时,另一个更重要的人影攫住了她全部心神。
她急切地问:“大人,王爷呢?他没事吧?”
薛凌闻言,俊美妖冶的脸上浮起一丝嘲讽,那双桃花眼里的寒意更甚:“放心,他死不了。本座已经命人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