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少封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等待着王爷的雷霆之怒,或是任何一点反应。
然而什么都没有。
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寒意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比方才的暴怒更加令人窒息。
许久,一声极轻的笑从谢逸尘喉间溢出。
那笑声很低,很冷,带着一种可怖的意味。
他缓缓勾起唇角,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
“江时瑾……真是好样的!”
——
薛凌下手太重,许诺脖子上的伤难受了好几日。
那股子钝痛,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喉咙,让她每次吞咽都感到一阵刺麻。
好在是冬季,她穿着高领子的衣衫,厚重的织锦料子严严实实遮住了那片骇人的青紫。
没人能看到,在那层层衣衫之下,肌肤是何等狼狈。
药人的体质就是这样,看着强健,一旦受了伤,愈合却比寻常人慢上数倍。
她给自己敷了最好的膏药,那清凉的药膏也只能暂时缓解灼痛,掐痕却依旧顽固,颜色由深紫变成了沉闷的青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几日谢逸尘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脖颈。
每次被他注视,许诺都觉得领下的伤处在发烫。
最近的膳食也变了。
清淡的菜色里总能见到几味活血化瘀的食材,红花、当归被巧妙地炖进汤里,味道不重,药性却在。
谢逸尘就坐在她对面,自己不动筷,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她。
若她迟迟不将汤喝尽,他便会冷不丁开口:“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合胃口,合胃口!”许诺忙不迭应声,硬着头皮将汤一饮而尽。
他这才微微垂眸,收回那令人心悸的目光,慢条斯理地用起膳来。
许诺心下暗自揣测,莫非他不喜喝汤,又不愿浪费,这才逼着她喝完的?
三日后,寒风凛冽。
许诺独自一人,站在与薛凌约好的御花园假山后。
风从狭长的宫墙间穿过,发出鬼哭似的呜咽。
薛凌的身影从风雪中出现,他裹紧了身上的大氅,脸上带着一丝不耐。
许诺面无表情,从袖中取出三个用油纸包好的药包,递了过去。
“这是掌印大人要求的保胎药。”
薛凌一把接过,立刻解开其中一个。
他将药材倒在掌心,仔仔细细地捻看,又凑到鼻尖嗅了嗅。
确认都是些寻常的温补药材,没有任何寒凉之物,他眼中的戒备才稍稍褪去,重新将药包好。
“一日服用几次?熬成几分水?”
许诺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