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开始晃动,变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眼皮越来越沉,最终,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睡着后,床榻上的谢逸尘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狭长的丹凤眸里,没有半分睡意,只有一片冰湖般的清明。
他无声地起身,走到书桌前,手指在桌沿下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轻轻一按,一个暗格悄然弹开。
他从里面取出一个用锦布包裹的小巧硬物,走到窗边,屈指一弹。
那东西划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线,被窗外阴影里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稳稳接住。
少封冲他无声地点点头,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宫墙的阴影里。
一切都发生在寂静之中。
谢逸尘关好窗,回到床边,支着头,目光落在许诺沉睡的侧脸上。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仿佛在做什么噩梦。
他静静看着,眼神幽深,无人能懂。
许诺是被一阵凉意惊醒的。
她猛地抬起头,发现天色已近黄昏,殿内光线昏暗。
而谢逸尘,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单手支着头,侧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物什。
“让你守着本王午憩,”他慢悠悠地开口,“你倒好,睡得比本王都香。”
许诺的脸颊瞬间涨红,她连忙站起身,手脚都有些发麻。
“王爷恕罪!民女……”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似乎懒得多说一个字。
许诺总觉得哪里古怪,那安神香的效力未免太强了些,可眼下她顾不上细想。
她匆匆行了一礼,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寝殿,直奔后院的假山。
天色已晚,她顾不得引人注目,扑到假山后那处熟悉的土堆前,徒手就往里刨。冰冷的积雪混着冻硬的泥土,刺得她指尖生疼。
终于,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冰冷物体。
是那个铁盒!
她将盒子挖出来,擦去上面的泥土,打开盒盖。
那枚刻着“太医丞印”的印章,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褪色的丝绒上。
东西还在。
许诺顿时松了口气。
丞印还在,就说明谢逸尘应该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看来,今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多心了。
顾将军的事,或许真如他所说,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寝殿内,烛火轻轻摇曳。
“她没察觉吧?”谢逸尘开口,声音清冷,散在寂静的空气里。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回王爷,”少封毕恭毕敬道,“属下已将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原处。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