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母后发话了,儿臣自然遵从。”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地上跪着的白芜,只淡淡扬声:“来人,去帮白芜姑娘收拾行李!”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那迫不及待想将她送走的姿态,像一把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白芜的心。
她整个人都凉透了。
八年。
整整八年的陪伴,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难道他对自己真的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八年的情分,竟敌不过一个刚入宁颐宫不足几个月的乡野女子?
尖锐的痛楚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白芜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她不甘心!
在被宫女扶起来的瞬间,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向那个始终沉默的胜利者,可怜巴巴地开口:“许姑娘……我的头好晕,胳膊也好痛……你能……再帮我看看吗?”
许诺看着她惨白的脸,又瞥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太后和毫无反应的谢逸尘,终究没有拒绝。
她走上前,指尖轻轻搭上白芜的手腕。
就在两人靠近的瞬间,白芜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怨毒地开了口。
“许诺,你不用太得意。王爷今天能为了你,把我这个伺候了他八年的人赶走。等有朝一日,你没了利用价值,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一脚踹开!”
“你和我,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许诺眼睫微颤,随即垂下,掩盖了眸底翻涌的情绪。
“谢白芜姑娘提醒。”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彻底击溃了白芜最后的防线。
她被太后的人半扶半拖地带走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却始终死死地钉在许诺身上。
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外,许诺才收回了目光。
她默默走到轮椅后,推着谢逸尘离开了偏殿。
暖阁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气,却驱不散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许诺为他换上新的热茶,终于打破了寂静。
“王爷怎么知道民女在白芜的屋里?”
若不是他及时出现,今天这盆脏水,自己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毕竟,整个宁颐宫,除了她,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有本事将那细如牛毛的银针分毫不差地刺入穴位,制造出手臂麻痹无力的假象。
说起来,这白芜也真是个狠人。
为了陷害她,竟然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她就不怕那银针在皮肉里留久了,这条胳膊真就废了?
谢逸尘端起茶杯,热气氤氲了他深邃的眉眼。
“本王说过,这皇宫里,没有本王不知道的事。”
许诺想起了前几日,她在去慈宁宫的路上偶遇江时瑾,他竟然也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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