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敢声张……只当许诺是带他去治伤,没想到他们竟……”
他猛地抬头,用力抓住长公主的手,“母亲,你有法子的,对不对?决不能让许诺嫁给佑安王!”
长公主看着儿子这副癫狂的模样,心头的怒火顿时被一股无力感浇熄了半截。
“晚了,我已经尽力了。”她叹了口气,“母后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七是她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什么都顺着他。他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娶许诺为正妃,那就是铁了心的。母后就算心里不乐意,最后也拗不过他。这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看了一眼江时瑾毫无血色的脸,放缓了语气,“你的腿……母亲再给你想想法子。这天底下名医那么多,我不信就没人能医好你的腿!”
“不……”江时瑾缓缓松开手,眼神涣散,“不是因为医腿的事……”
重生回来,他猜到许诺会拒绝当他的妾室,他甚至做好了用些手段逼她就范的准备。
他堂堂国公府世子,有的是层出不穷的手段,一次不行便来两次;而她不过一介无依无靠的乡野女子,如何奈何得了他?
可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她会嫁给别人。
在他内心深处,许诺就应该是那个被他安置在后院,他可以随时忽视,也可以随时记起,却永远都会在那里,温顺地、全心全意地对他好的女人。
她是他的,怎能成为别人的妻子?
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脏,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感觉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生命里被硬生生剥离,而他却无能为力。
当晚,江时瑾就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他前世最狼狈的那段时光。
他躺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头顶是漏着风的茅草屋顶,身下是硌人的稻草。
一个眉眼秀丽的姑娘端着一碗药汁坐在床边,用木勺将黑漆漆的汤药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
是许诺。
她和她那位满头银发的祖母,轮流照顾着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废人。
她们给他清洗腐烂的伤口,为他敷上捣碎的草药,日复一日地熬制苦涩的汤药。
整整一年,他都无法下床。
吃喝拉撒,全靠她们。
若不是她们不计回报的照料,他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梦境流转,他终于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
那天,山谷里的阳光格外明媚。
他激动得浑身颤抖,一把抓住正在院子里晒药草的许诺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指腹上带着常年劳作的薄茧。
“许姑娘,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他的声音里带着重获新生的哽咽,“虽然我忘了以前的许多事,但我知道,我心悦于你!等我康复,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那天的晚霞,似乎都飞到了许诺的脸上,红得那么动人。
她羞涩地垂下头,反复问他,求娶她到底是为
